“昨日还和我恩爱云雨,今日怎么穿上衣服便不认了?” 宋也川如遭雷击:“什?么?”他慌忙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确和昨日穿的不一样,他茫然地抬起眼睫:“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温昭明?走到他床边恶意的一笑:“怎么不会,昨天夜里,我看你会得很呢。” 听她说到这,宋也川也听出了她在开玩笑,忍不住叹气:“你怎么这样欺负人。” 温昭明?倚着桌子,漫不经心地睨他:“你若再不出门,你这状元郎便要?在恩荣宴上姗姗来迟了。” 宋也川迟疑:“那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 “你还记得你在马车上说了什?么吗?” 宋也川老实摇头。 “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宋也川笃定摇头:“你在骗我。” 温昭明?的目光扫过秋绥冬禧:“她俩都听见了。” 见她二?人都点头,宋也川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霍时行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宋木头,我也听见了!” 宋也川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看向温昭明?:“殿下,下回能不能劝着我点。”他耳缘微红,神情认真。温昭明?点头:“你放心,下回不让他们偷听,你只和我一个人说。” 宋也川:“……” * 所谓恩荣宴,不过是给这些新科进士们一个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朝中有不少人看不惯宋也川,就?连今年的榜眼谢庸也是如此?。宋也川举着杯走到谢庸面前时,他视若惘闻,径直走过。裴泓显然没有听说过宋也川的过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似乎对你颇有微词,可是你私下里惹了他们?” 宋也川道:“或许是吧。” 裴泓安慰:“没事,也有很多?人看我不惯,我同你一道。” 宋也川含笑颔首。 恩荣宴有个最特殊的环节,便是由明?帝亲自为进士们簪花。所以恩荣宴又?成为簪花宴。除了状元之外,每名进士所簪之花皆为剪彩,上悬一枚镂有“恩荣宴”三字的铜牌。唯独状元所簪的花,枝叶皆银,饰以翠羽,缀以金牌。 宋也川走至明?帝身前,跪地俯首,明?帝将?簪花插于?宋也川的冠上,目光平静。宋也川再次行礼,低声道:“多?谢陛下。”明?帝神情冷淡不置可否,宋也川跟随着礼部官员起身退了下去。 有了前车之鉴,宋也川深知?自己酒量不佳,故而袖中藏一巾帕,于?无人处悄悄将?酒吐出。 温兖今日专门来和宋也川碰了一杯,众人只道楚王有惜才之心,殊不知?酒杯相碰间,温兖漫不经心道:“进士授官大都从翰林院做起,你且稍待几日,本?王找由头擢你入户部。” 宋也川一朝新贵,在朝中本?就?点眼,若不几日间便擢入户部,只怕更要?被有心人腹诽。他神情如常,喝掉了杯中的酒:“多?谢王爷。” 活在众人的非议中的时间久了,宋也川反而更平静了。 辛辣的酒液流入喉咙,他红着脸微微呛咳几声,喝了杯茶才平复下来。 * 宴后,新科进士们皆从东华门而出。众人穿着青黛色的斓衫,冠上簪花,远远看去只觉得赏心悦目。东华门外,已经有各家的马车守候多?时。 宋也川原本?想走路回去,却又?觉得自己的装扮太过点眼,进退两难间却见霍时行坐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他对着他挤眉弄眼,显然是让他过去。 先?开车帘,果不其然便看到了百无聊赖的温昭明?。 她柔柔的目光望向宋也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宋也川本?就?是金质玉相,今日穿着青黛斓衫,更衬得他姿容胜雪。 大梁男子中确实有文?人雅客喜爱簪花,各色花朵簪入冠中,春日簪芍药、夏日簪石榴和茉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