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奇正在喝水,炊饼虽好,但是又干又硬,他需要喝点水润润。 没想到师翱忽然问了他一个特别匪夷所思的问题。 差点把他呛着。 他接过照片,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啊,他姓陈,叫陈敬戎,是我们月皋县骄阳公社的人,他家兄弟五个,父母健在,没听说过他是抱养的啊。”楚奇下意识地觉得师翱认错人了。 可是,当他擦完下巴上的水渍,视线落在师翱的嘴巴上时,他又不确定了。 他看看照片,再看看师翱。 像,但又不太像。 师翱这双死鱼眼实在是叫人啼笑皆非,而陈敬戎的一双鹰眼,是可以吓哭小孩子的。 可是这两人的嘴巴也太像了吧? 再者,死鱼眼可能不是遗传的问题,而是这个人精神或者生活习惯不好,导致整天没睡醒一样的,所以看着就成了死鱼眼。 也就说,要是眼前的师翱态度严肃一点,不那么吊儿郎当一点,也许看起来会更接近陈敬戎的鹰眼。 毕竟大家都是单眼皮,眼睛轮廓也都是细长细长的,只不过一个眼睑合上,一副随时可能睡觉的样子,一个眼睑撑开,精神抖擞。 加上楚奇来之前在公社广播站见到了陈敬戎的二哥,所以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比起陈老二,师家的这个更像是小陈的兄弟! 他站了起来,看了眼那边昏睡的裴素素:“你去问她,她是小陈的媳妇,她可能知道点什么。对了,预料到你和楚杰会出事的也是她,坚持要找你叔叔求助的也是她。没想到她居然昏迷了。” “什么?她是这个军人的媳妇?”师翱傻眼了,哎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 因为在他看来,一个男人的媳妇,肯定比他的战友更亲近些嘛。 楚奇点点头:“是,两人结婚快一年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劫匪的,总之,你和楚杰没事就好。” “劫匪?”师翱有点听不明白,“没有劫匪啊,我和楚杰晚上在车里盹了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生。” 那不对啊,劫匪手里有枪,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不可能没有动静啊。 除非有别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劫匪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抓了。 但是也说不定,也许是裴素素的消息有误。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是欠了师霖一个天大的人情。 想到这里,楚奇打算到了省城给师霖打个电话问问。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裴素素送去医院救治。 他看了眼裴素素,发现袁朵朵跟楚杰分开了,正蹲在裴素素跟前掉眼泪。 楚奇催促了一声:“你快去救人,小陈的事她应该最清楚。” 师翱点头,赶紧拿着照片去找裴素素,走了几步又想起来这照片可能是楚奇的,出于礼貌,他还是要问一声再把照片留下。 楚奇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是她带着的,你没见她死死地攥着怀里的包吗?那里头有小陈的遗物。” “遗物?”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彻底把师翱劈傻了。 疑似找到了弟弟的惊喜,瞬间被失去弟弟的惊吓所取代。 他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小伙子,忽然鼻子一酸。 幸亏山谷里风大,把他的眼泪吹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折回楚奇身边。 跟楚奇的所有对话,他都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