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要么说谷婶儿难得呢,这么些年了,大家才看出来老二一家的真面目,二祥啊,你高低要给你后妈磕一个,你对得起她吗?” “是啊裴二哥,你要是再这么下去,还是趁早别当这个会计了,自古以来孝为先,你摸摸良心,问问你自己配吗?” 眼看着舆论风向开始声讨他的会计职位,裴二祥急了,赶紧扇了姚红梅两个嘴巴子,骂道:“败家娘们儿,都是你,把咱妈气走了,我劝你多少次了,闺女也是人,怎么就不听呢,我是养不起吗?非要作践孩子,作践爹妈!今天我就替爹妈收拾收拾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裴二祥说着,把姚红梅提了起来,啪啪又扇了两个嘴巴子。 有人想劝,却叫那几个被借过奶的小媳妇拦着了,这种女人挨打活该,自己孩子都不奶,还能对别人有几分真心。 这一天,姚红梅彻底跟裴二祥闹崩了。 裴二祥那两巴掌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也是下了狠力气的,更何况,他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的。 姚红梅的面子碎了一地,用胶水都黏不起来了。 只得跟裴二祥撒泼。 于是这月子坐成了乐子,村里人的乐子。 裴二祥很绝望,日复一日的争吵,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的嘲讽,让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没有耐心。 于是在姚红梅再次为了月子里伙食不好而闹腾的时候,裴二祥选择了不告而别。 带着儿子跑火车站去了。 而这时,一九七八年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裴二祥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火车站过年。 候车室里很冷清,除夕夜赶车的人寥寥无几。 他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回想从小到大的种种,忽然意识到,村里人其实说得没错。 谷赛兰是个非常合格的后妈。 从小到大,都没有亏待过他们兄弟俩,尤其是他。 他不像裴大志那么忠厚老实,他小时候挺皮的,回回闯了祸,都是谷赛兰去给他赔礼道歉,送鸡蛋送红糖给摆平的。 后来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他跟同村女生早恋,差点偷尝禁果,被女生家长发现后及时制止了,女方家长气头上把他暴打了一顿,肋骨都给敲断了。 那次也是谷赛兰去求的情,赔了五十块钱,换取了女方家长的原谅,还任劳任怨的照顾他直到伤势痊愈。 再后来他到了年纪结婚,跟姚红梅自由恋爱去了。 两人很快订了婚,结果姚家拿乔,这山望着那山高,一会儿悔婚一会儿求和的,也是谷赛兰去替他出的头。 可惜谷赛兰前脚说了狠话,不做这门亲了,后脚他就跟姚红梅腻歪起来了。 最后他愣是没去相看谷赛兰给他重新找的相亲对象,瞒着谷赛兰给了彩礼,等谷赛兰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领证滚床单了。 现在想想,当初就该听谷赛兰的话,姚家家风不好,这门亲结不得。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捂着脸,痛苦的回想着一路走来的种种,很是懊恼。 不一会儿,大壮想妈妈了,哭着闹着要回家。 裴二祥嫌烦,但还是耐心的哄了哄。 可是孩子想妈妈是哄不好的,尤其是离开的第一天,大壮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裴二祥忍不了了,扇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大壮这才老实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