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所的大人”,也听他们说了自己的任务。 牧师对杀死鲁克子爵的命令有点小小的意见——鲁克子爵因为守着一处南来北往的好领地,收入颇多,对教堂的供奉自然也比较丰厚,这样的一位虔诚信徒,为什么反而要杀掉呢? 至于说那些得了瘟疫的村民——那本来就是主对他们的惩罚呀,不然为什么瘟疫不出现在别的地方,偏偏出现在他们的村子里呢? 既然是主都惩罚的人,烧死又怎么样呢?毕竟这些贱民最多也不过是给教堂送几捧麦粒或一堆脏兮兮的羊毛罢了。 假如冷泉镇的领主换了人,新领主还会这么大方吗? 但是这些话,牧师当然都没有说出来,更不会蠢到要求看执行刺杀的手令之类——审判所的大人们,他可惹不起。 当然,在他听说鲁克子爵并没有死的时候,他心里还悄悄高兴了一下,但马上就变得糟糕了,因为审判者大人命令他去收拾一个烂摊子——他们在那里遇到了长云领的领主!哎呀那可是个麻烦的人啊! 牧师硬着头皮走了之后,大衮就一屁股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并沉着脸掀开了自己身上那件连着兜帽的长袍。他的腹部衣服已经被血粘住了,此时血液尚未干涸,还在往外渗,而且随着他的动作,甚至有一股血又涌了出来。 随着这股血涌出来,大衮的脸色倒轻松了一点,他扒开破损的衣服,从自己的伤口处钳出了一颗金属的东西,扔给了自己的同伴:“最后一颗了。” 他的同伴是个中年人,其貌不扬,但肤色却是格外的白净,带着一种冰雪般的质感,与他的相貌其实十分的不相称——这是大衮的搭档雪人。 雪人接过这颗金属弹头,却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件炼金物品。”大衮腹部的衣服上有三处被灼成焦黑的小洞,而在衣服下面,蓝绿色的鳞片覆盖了整片腹部,这样近距离地看就更像鱼一样了。 雪人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大衮的鳞片是如羽毛一般层层重叠,十分柔韧,而且上面还有一层粘滑的液体,如果是箭矢射中,只要稍微一歪,便会有很大一部分力量被卸去,难以穿透。 但是现在,大衮腹部共有三处伤口,两处斜着划开血槽,还有一处则是正面击中,因此打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直到现在这颗金属物被他的肌肉挤出来,那个血洞仍未能完全愈合。对一个中级——其实实力已经能够达到高级,只是尚未能正式晋升的守夜人来说,这样的伤势已经是很严重的了。 “像是使用了火系魔晶,但又不太像魔力波动。”大衮往伤口上倒了一瓶圣水——这是刚才那位本地牧师给的,并不是双塔大教堂特地为他们配置的好货,所以伤口恢复起来自然没那么快。这其实得怪他自己,因为觉得这次任务没什么困难,所以没带配给的圣水。 劣质的圣水倒在伤口上,冒起了一阵白烟。圣水可以愈合他们“人类”的那一部分,但也同时会为“魔鬼”的那一部分带来痛苦。 大衮的脸稍微有点扭曲:“可恶的东西!”长云领那个领主竟然还真的做出成功的炼金物品了。 雪人捻了捻手里的东西,感觉这就是一颗纯粹的金属物品,其质地不下于银星钢,但只是这么小小的一颗,怎么能这样重伤大衮呢?这还幸好大衮的血脉让他在腹部正好生满鳞片,假如换了别的人,比如说他自己,如果没有及时撑起斗气,岂不是会被打个对穿吗? “你看见那件炼金物品了吗?” “没有!”大衮没好气地说,用袍子上撕下的布条缠住了缓慢蠕动的伤口,“应该是个弩机之类,但藏在她裙子里,我也没看到!” 雪人回忆了一下那位伯爵小姐穿的裙子,假如是弩机,也一定不大,可这威力却不弱。 “我不该贴得太近。”大衮狠狠地说,“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他就可以远距离用水泡包围住那个女人,活活地溺死她! 在他被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东西如果退远一些,就没有这么厉害。只可恨当时后面的人追得太紧,他想要速战速决,直接用指甲划开她的脖子,所以贴得太近了。 但现在怎么办?任务都没有完成。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