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被揪住, “认亲宴?” 段氏以为她不高兴,语气沉下来, “没错,你一直养在庄子上,至今不曾记入族谱,姑娘家的岂能做无根之萍?你乖乖配合,沈家自是你的后盾,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待将来...”段氏语气顿了一下,“自有你的福气。” 沈瑶听出了段氏的言下之意,她若答应,便能入沈家族谱,否则便当个孤魂野鬼。 沈瑶冷笑一声,这沈字若能摘去,她求之不得,只是细细推敲,这认亲宴何尝不是她的机会? 若寻个契机,不慎当众破了容,逼得太子舍弃她,亦能将自己摘干净。 主意一定,沈瑶语气淡淡,“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 沈瑶自回府不曾唤段氏一声母亲,段氏心知肚明,也不在意。 她上头还有三个女儿,除此之外,还有个金疙瘩儿子。 足够了。 至于沈黎东所说那今后的荣华富贵,段氏连冷笑都欠奉,只要沈瑶不沾染沈家名声,她便阿弥陀佛。 “你可还有疑惑?”段氏语露不耐。 沈瑶听出她在下逐客令,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目光冷冷淡淡掠过屏风后那模糊的身影, “我只一个要求,认亲宴那一日,烦请太太也备一面屏风。” 段氏先是一愣,旋即嚼出沈瑶意思来,气得一口血涌上嗓眼。 欲斥她,门口光影一暗,那道倩影已姗姗远去。 “她果然还是不服管教...罢了罢了,快些嫁出去,我也耳根清净了...”段氏按着发胀的头额在塌上躺了好一会儿方缓过劲来。 * 夤夜谢府。 东南苑的澄风堂点了一盏风灯。 烛火如豆,将书房一隅的夜色给撑开。 书案后靠着一道静默的身影,谢钦阖着眼,颀长的身姿一半隐在暗处,一半瀑在光芒里。 窗牖洞开,寒风灌了进来,月白长衫随风猎动,若不睁眼,凭着这张绝色的容颜,亦是一朗月清风般的男子。 “你准头如何?” “民女准头极好...” 当然好了,隔着那么远的位置,连发两石相继射瞎山贼的眼,虎口夺牙般救了他,准头怎么可能不好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冷漠如谢钦,也不由生出几分宿命般的感慨。 “查的如何了?” 他幽幽的嗓音在夜色里回荡。 一黑衣侍者从暗处走出来,躬身禀道, “沈姑娘七岁那年被沈氏夫妇送去岳州庄子,一待便是十年,直到六日前方回京。” “沈家为了将沈姑娘嫁出去,借宣平侯府设宴,让她与京兆府推官家的二公子相看,不小心被太子看上,太子意纳她为妾。” “今日属下跟踪了沈姑娘,发现沈姑娘袖下藏着一把匕首,而且...” 谢钦见侍卫语气迟疑,猛地睁开眼,眼底锐光闪烁,示意他说下去。 侍卫学着沈瑶的姿势,做了个由左上往右下划的动作,“仿佛在试着抹脖子?” 谢钦喉结滚动,眸眼凝成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 第4章 认亲宴定在二月初六。余下这五日,沈瑶除了听嬷嬷教导规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