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申靖允还是选择吃了药。 比起现实,他更想停留在过去的时间线上,假装他们仍然相爱,不曾分开。 两年前他第一次把自己关入梦里,最后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醒来时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不知为何消瘦了面容的父亲,听每日来巡房的护理师说,在他昏迷的那阵子里,他父亲几乎是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 主治医生听了旁人的话,认为他是服药自杀,在诊断过后,对他下了抑鬱的结论。 他们是错的。 他并没有想死,他只是想一直待在梦里,和她在一起。 就像过去刚到台湾的那段时间,他希望能待在梦里,永远活在不知真相的年岁。 他得活着,才有办法作梦。 这回,他是在傍晚醒来,总统套房内墙壁上的掛鐘日期向后翻了两页,意味着他睡了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拥有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好梦。 申靖允自床上下来,捞过矮柜上的手机,进了浴室。 两日下来,信箱里多了几封公务邮件,他没点开,反而去看助理传来的讯息。 joseph:韩国分公司尹尚勛代表来信,诚挚邀请您参加分公司举行的中秋餐叙,时间是这週日的晚间七点。请问总监是否出席? joseph:上海子公司刘赫总经理致电表示,上海环球港将于明年二月举办国际彩妆节,为争取与我方合作,环球港于昨天正式提出合作意向书,有关活动行销规划部分,刘总经理希望能听取您的建议,视讯会议安排在十七日上午十点。 joseph:总监,我按着执行长的推荐买了些道地的台湾小吃,晚点送去给您。 他烦躁地拧眉,简短地给了回覆。 d.s.:不去。 d.s.:不吃。 梳洗过后,申靖允开着车出门,目的地是t大。 他去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松饼店,点了一份曾一起吃过的巧克力松饼,放在对座的空位上,就这么发呆了两个小时。 后来他又去曾一起拍摄的圆形广场,坐在曾经并肩的舞台上,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夜空,想着如果当时如果没有遇见她的话,现在的他又会是怎样? 肯定不怎么样。 他笑了,摇着头,忽然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在这。 两年前的九月十四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日子,她大概不记得了。 甚至后悔,曾经遇上他这么一个人,虚耗了一部分的青春。 后来没有了他,她变成更好的模样,有了辉煌的成就,站上了山巔,不再会有人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不再会有人阻扰她的发展,腐败她应有的光芒。 每一个捨去他的人,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太好了。 # 在接到那通自称是申总监助理的电话时,霍珝原以为是场恶作剧。 直到听见话筒里隐约传来记忆里的沉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