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杀敌如何能说是优雅。” “可你降魔时就是很优雅。”薛宁身子从躺着变成侧身,脸朝向他,呼吸洒在他腹间,哪怕隔着衣袍他依然感觉到那股热意。 秦江月是习惯忍耐善于克制的人。 生平所有的“忍不了”“受不住”全都来自薛宁。 他呼吸低了些,薛宁没有察觉,搂住他的腰笑:“你惹我生气,我也气不了多久,你要多感谢你这张脸,以后好好保护,哪怕吵起架来,看着这张脸我也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夸张是夸张了些,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薛宁是真喜欢他的模样。 人终究是见色起意的动物,她得承认那日去道场上远远望见潮凝真君的风姿时,她心里就埋下了喜爱的种子。 这种子又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因为对他品格的了解而生根发芽。 她刚想到这里,秦江月就低下头在问:“只喜欢我的脸?” 离得近了,呼吸混在一起,薛宁有些面热,眼睛红红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避开他的面颊。但这也让他的呼吸都跑到了她耳畔。 好热,好痒,麻意横生,薛宁闷声道:“嗯嗯,只喜欢你的脸。” 这一听就是故意说的,秦江月想到她再次提及“惹我生气”,说话时的语气轻了许多。 “不是故意惹你生气,不告诉你,是怕你会逃。” 薛宁身子一僵,逃?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来后,用剑有些不顺手。” 薛宁猛地后撤,起身望向他。 “就是怕你如此反应才不告诉你。”既然都说了,秦江月也没有再隐瞒任何,“为仙者剑道,与我做人修时的自然之道不同。至纯至阳的剑道要修道者寡情淡泊,断七情六欲,我现在做不到,与所修之道相悖,会不顺手很正常,需要些时日来适应和改善。” 解释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再说为何怕她“逃”了。 薛宁审慎地盯他许久,手脚从刚才的闲着没事就要和他缠在一起变得疏远不少。 秦江月长睫垂下,唇线紧绷,但并未说什么试图挽回的话干扰她的思考。 他就是这样,有时固执得让人觉得可怜。 他身上那种强行自持的仙气锁着,就好像永远不会真的为谁伤心失落,再大的变故他也可以挺过来一样。 他会永远波澜不惊,稳坐钓鱼台。 天边泛白,渐有灵鸟鸣叫响起,这是天要亮起的预兆。 薛宁修仙,昼夜不眠几日也不会困倦,可她现在有点累。 “你说你们天界搞这种天条,是不是就和人修的无情道差不多?” 秦江月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捏着手中剑穗。 薛宁背着手围着他转圈:“你知道吗,虽然我们那边不修仙,但我们对修仙颇为了解。” “尤其是无情道。”薛宁蹲到他面前,盯着他,“这在我们那边看来可是热门报考专业,但是吧……”她一言难尽,“这个专业的毕业率接近于0。” 说到这忍不住笑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很好奇在大战之前,神族仙族有违背这条规定的吗?后来怎样了?” 原以为秦江月会说没有,毕竟薛宁从未听过什么关于神族仙族七情六欲的花边新闻。 但秦江月没有立刻回答,薛宁睁大眼睛:“还真有啊?” 秦江月点了一下头。 薛宁凑近了些,凝望他问:“是男是女?后来结果如何?” “只一个,还未曾有真正的结果之前,大战便开始了。” 那也就不用再处置什么了。 违反天条就违反了,都打仗了,用人之际,罪臣也要出一份力。 看现在的结果,那位神族肯定是陨落了。 薛宁靠着他的肩膀坐下,想了一会儿道:“你要多久才能适应?要不要我帮忙?” 秦江月意外地看她,她现在的态度太随意了,就好像和他谈论明天吃什么。 见他的眼神,薛宁就知道他意外什么。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手里扒拉着他的发丝,“你最后能选择告诉我,没有执迷不悟太久就说了,此事就算小的。能解决的事都不叫问题,我没有那么高尚,也没那么容易被吓跑。但如果你一直不说,瞒着我,等我自己知道了,这事儿可能就大了。” 薛宁顿了顿道:“而且我一直想告诉你,你别把我想得太好,以后可能会幻灭。” 她想了想:“其实我也自私,没你看到那么好。像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很喜欢你,哪怕可能会耽误你,也不愿意就这么放手去成全你的道。还有别的事,上次你提到灌顶,我其实也想要,能偷懒的地方我都想偷点懒,我不想太累。我们之前没有太多时间相处,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