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身躯贴着自己的后背,薛宁想要反击,被制住。 “早在这之前,你应该就有感受到吧。”魔神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说,“你远远比你修为所能达到的程度强大得多。” 薛宁睁大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手探向身后,想将那片炙热推开,却被他直接握住手。 “那是我给你的力量。”他悠悠道,“那日在凡界客栈,我给你印记时顺带做了些好事,感受过力量的滋味后,有没有对它很着迷?” “那种轻易可以掌控他人生死,不再受桎梏和欺压,被惧怕尊敬的感觉,不令你着迷吗?” “你嫁给化剑,他却连让你变强都不舍得为你做,到底有什么趣味呢?” “那样一个人,哪怕在床上恐也老旧古板,乏善可陈,你究竟为何只对他情有独钟?” 薛宁挣扎起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反驳我也好,我想听你说话。” 薛宁咬紧唇瓣,他越是挺想听,她越是什么都不说。 长圣不无失望道:“我对你这样好,不计前嫌地几次手下留情,你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如此记恨我。你信不信我马上收回你身上所有力量?叫你入了魔却是最废物的低魔,失去理智,以人血肉为食,你说到时化剑会如何对你?” “是杀了你为民除害,还是割肉放血地养着你?” “以他目前对你的爱重,可能会是第二种。可凡人有言,久病床前无孝子,至亲血脉尚且如此,你总是没有理智,胡作非为,他又能为你坚持多久?” “我就不一样了。”长圣循循善诱,“我不但可以让你变强,还永远不会嫌恶你,放开你。只要你顺服于我,哪怕不想对化剑动手也无妨,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他确实不需要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反叛之后对秦江月出手也不需要。 薛宁是秦江月结了婚契牵了红线的道侣,只是她的离心和抛弃,就已经足够打乱秦江月的步调,令他滋生心魔,屈辱至极。 薛宁不可能答应。 她在黑暗中暴起,挣脱长圣的力量,她因魔气变强,这力量甚至可以与魔神对峙一二。 长圣赞叹道:“看,我将你塑造得多好?你简直是我最好的作品,比黑鸦,翳骑,倾天,都要好的作品。” “你的能力全靠我,不但是现在这样的程度,只要你松口答应我,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长圣继续引诱,“跟着化剑你可能连飞升都做不到,迟早有一天会衰老死去。跟了我就截然相反。我已经让你体验到了力量的滋味,这样有诚意,你真的不心动吗?” 他不相信有人会对力量不心动。 连他都无法免俗的东西,薛宁怎么可能甘心放弃,去做个低魔? 薛宁到这时也终于不再沉默。 “将我的力量收回?”她冷静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的一切,都是靠你给于?” 什么pua话术?仿佛除开魔化的力量,她就一无是处,只能等死。 薛宁在黑暗中寻找长圣留存的痕迹,要将他从这个空间里打出去。 “我的力量是靠我自己,我的每一场战斗也都是靠我自己。”薛宁目光锐利地望向黑暗中的每一处,“你要收回你所谓的力量,尽管拿回去好了,你且来试试我会不会变成低魔,会不会如你所说的那般一无是处,只能任魔气宰割。” 长圣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静静望着薛宁遍体鳞伤,分明已经魔气入心,却不肯就范的样子。 她在他的领域之中,发丝的撩动,呼吸的频率,都紧密亲近得无以复加。 他目光划过她每一寸神情,手紧紧握拳。 好。 那就收回来。 她不要,那就收回来。 他很想看看她会不会后悔,又到底能坚持多久。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咬牙坚持的样子。 想象出来的画面就让他战栗兴奋,为此着迷。 薛宁不曾为力量着迷,他却好像反而为她失去力量的倔强而着迷起来了。 他是个疯子,他一直知道。 他若有一天败,肯定是败在这个上面。 魔神叨逼叨那么久,突然不说话了,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薛宁很快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 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力量吧。 这个过程并不舒服,但也没有太难受,她现在可太有耐受力了。 她甚至趁机抓到了他的痕迹,将他彻底打出了这片黑暗。 失重感袭来,薛宁从空间里退出去,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了秦江月一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