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浑身发颤,以为是生气使然,满脸歉意的说:「就是杨湖尘新居落成,宴请你我的那天…。」姚龙俊把那天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知道偷看别人笔记是不对的行为,但如果是一般内容,我也没兴趣偷看,但这事关国家未来发展…,唉,但毕竟偷看就是偷看了,如何辩解都不对,我先向你赔罪了…。」说完,姚龙俊自斟自饮,连尽三杯。 李子因回想,事发的隔天早上,纪晴也坦承说自己看过那本笔记,那时自己也检查了一次,发现笔记本的确有被翻看的跡象,原以为只有纪晴看过,没想到…。李子因又问道:「那…,除了你以外,可还有别人看过?」姚龙俊摇头说:「那天初次看到笔记内容,心情激盪,却没有纪录到内容,只单凭印象记了下来…。之后,我当然有向委员长报告过,但一来我记不全事件发生日期与内容。二来,委员长对这种怪力乱神的所谓预言,根本不信!」 既然只有姚龙俊看过,而且只是凭记忆记下,李子因松了一口气,但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妥,便继续问道:「既然委员长不信,那姚大哥,你刚刚说对于国共之战,我的预测将会落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说到这里,姚龙俊又显得神采奕奕,说道:「委员长虽然不信预言,但是採纳了我的建议,就是加强了剿共的力道。你的那些预测我虽然记不清,但关于国共战争的两条却是记得的!」姚龙俊得意的喝了杯酒,说道:「你说,1936年会有西安会谈,内战结束,两党联手抗日,虽然几月我忘了,但时至今日,可有西安会谈?」此话一出,李子因浑身打了个冷颤,惊骇地想道:「对啊,歷史上的西安会谈是1936年8月,由共產党当时领导人之一的伍智平,与国民党委员长江仁平在西安谈判,最后双方签订停火协议书,握手言和,一致抗日,被视为对日抗战胜利的起始点。但如今,1936年8月已过,两党依然战火连连。这…可还会有西安会谈、联手抗日?」李子因只觉背脊发凉,浑身冷汗不断。 姚龙俊又道:「委员长说,所谓预言之说,实属江湖术士,胡诌乱扯,切不可信…。但共產党,妖言惑眾,赤化我中华百姓,必须以最霹靂的手段对付之!并遵守三不原则,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姚龙俊对江仁平的训示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竟然一字一句背了出来,可李子因却没心情听,只是一个念头不断在脑中回旋道:「是我改变了歷史吗?万一国共不能合作抗日,未来歷史将会怎么发展?」李子因打断滔滔不绝,如背经般嘮叨的姚龙俊,问道:「姚大哥,你可知汉毅他们在西安,围剿的是共產党哪一支部队?」 姚龙俊说道:「让你知道也无妨,那便是共產党的第16路军,最高指挥官便是现在的共產党领导人之一的伍智平…。」李子因心中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又问道:「那…战事是否顺利…!」姚龙俊哈哈笑道:「老弟倒是关心起这次的围剿了,担心预言失准,面子上掛不住吗?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让你知道战情也没关係了,因为共產党一路被追着打,虽然他们很会躲,但是,被剿灭是迟早的事…。」对于国共两党之争,李子因没有站在哪一边的意思,但是对于自己洩漏了「天机」,以至于让国民党剿共力度加强,甚至打破了两党联手抗日的可能,李子因可是忧心忡忡…。 姚龙俊当然不知道李子因此时的心里想法,以为是对自己的预言失准而懊恼,不禁得意的说道:「老弟,其实你大可不必因为判断失准而苦恼。人非神佛,偶尔看错一两件事,也没有多大关係,话说第一军师诸葛亮,都会因为误信马謖,而失了街亭…!」李子因摇头说道:「大哥,其实,我真正担心的不是什么预言不准,而是…!」差一点脱口说出「歷史已经发生改变」的李子因,算是悬岩勒马,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吱呜了半天,最后总算挤出了一句话:「姚大哥,我想的是,对于国共两党的内战,谁能坐收渔翁之利?当然是日本了,如果一直无止尽的内耗下去,谁来抵抗强权入侵?」姚龙俊不屑道:「共產党此时只剩一口气,不趁机灭了他,难道还要扶植他来一起对抗日本?」李子因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跟姚龙俊争辩这个问题,只是低头喝着闷酒,直到两人都不胜酒力,这才各自休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