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宿舍的窗帘并没有拉,沈楚折隔着透明的玻璃,沉默地看着正闷在被子里睡觉的祁时。 其实看不到人,只能看到半个露出的脑袋,沈楚折却无端觉得祁时很难受。 他这时想起了迟冶询那句“要难受多久啊”,突然觉得这个“难受”也许并不单指感冒导致的难受。 沈楚折突然有点难过。 似乎是心也在疼。 微微抬手,想拧开门进去,却还是垂下了手。 不是时候。 他脑子里蹦出这个词。 最后他还是转了身,回了自己宿舍。 “那是隔壁寝的……”迟冶询微眯了下眼睛,他不太记得对方名字,只记得个头衔:“反正咱们学校校草来着,他刚才是走错了?” 阮识延没理会他,拎着药进了门,发现祁时还在睡觉,于是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先把大作业发给了迟冶询,然后打开了别的代码作业。 “我去院楼开个会,”迟冶询把祁时手机放在桌上,嘱咐阮识延:“别写你那代码作业,等下敲键盘把人吵醒了。” 阮识延懒懒点头,示意他赶紧走。 等到祁时那边有了点动静,并且似乎有点不舒服地扯了下被子后,阮识延才起了身。 他走过去,蹲下身问道:“难受吗?” “嗯。”祁时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真切。 “再睡一会。” 阮识延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哄他睡觉。 祁时似乎是真的有点感冒了,声线微哑,透着一点冷意:“几点了?” “四点多。” 祁时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声音很闷,带着一点低落的意味,跟阮识延说:“难受。” 阮识延沉默片刻,然后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下祁时,轻声道:“没关系,会好的。” “我陪你。” 祁时应了“好”,颤了几下眼睫,又睡了过去。 门外,沈楚折拿着手机,沉默地看着通讯录的号码,良久未言。 他喜欢了好几年的人,他的网恋对象,他的“异地”恋人,正在被别人温柔又细致地照顾,而他连出现的立场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假装的异地恋很有缺点:不能及时出现,也无法付出实际的关心和照顾。 只能在门外,独自心碎和独自沉默。 也只能在微信里,发着自己虽然真切,但总不够的关心。 他突然不想再这样了。 沈楚折甚至觉得,就算祁时不想再继续和他的关系,转而跟照顾他的男生在一起,这也是很正常的行为。 因为他没能在祁时脆弱难受的时候出现,更没能照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