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懂,“原来行军打仗,要读这么多书?” 聂照将准备好的骨骼图摊开,剩下的书搬走:“温故而知新,有好多是兄长以前教过的,如今再看有新的感悟。做一名会冲锋陷阵的将领容易,要做一名能统帅全军的将领却不易。你想学吗?” 姜月点头,“要学!” 这些是她从未涉猎过的领域,不过她也好奇:“三哥未来会有机会统帅全军吗?” 聂照语焉不详:“刘将军年近花甲,牛将军非帅才,或许有吧。你问这么多,图都看了吗?” 姜月:“在看了在看了。” “你光看有什么用?摸一摸。”聂照坐到她身侧。 姜月听到他说摸一摸,一把手就摸到他脸上,她的手指湿漉漉的,软得像深夜舔舐的梦,聂照被她触碰得一哆嗦,手掌撑在地上,才不至于跌下去。 “这里是上颌骨,三哥你胡茬该刮了……”她浑然不觉,点评着,一边低头看图册,一边手指沿着上颌滑到他的下巴,碎碎念,“这是下颌。” 她的手指还在继续向下,再下划一寸就是他的喉结,聂照终于回过神,一把攥住她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呼吸有些急促:“我让你摸你自己,你摸我做什么?” 姜月愣愣的,还以为他坐过来的意思是让她摸他呢,结果会错意了。 “哦。”她连忙摸自己脖子,“这是第一节 颈椎,这是第二节颈椎……” 聂照起身倒了两杯水,她一杯自己一杯,然后托着腮盘腿坐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看她摸骨头,有时指点一下。 姜月念叨的多,没一会儿水就喝完了,她要起身去倒,聂照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我的还没碰过,你喝这个。” 她抱过来灌了一大口,聂照就去又倒了杯热水给她晾着。 军营靠近飞沥关,并不闷热,却有许多蚊虫,姜月摸到指骨的时候,顺手拍死了一只蚊子,聂照却气定神闲,帮她向人要了罐药膏回来,涂在她手腕和耳后。 他完全没有被侵扰的苦恼,姜月愈发觉得不公平:“它们为什么只咬我从不咬你?” 聂照把盖子旋上,不以为意:“我向来不受蚊虫侵扰,小时候还以为这些东西都不叮人呢。” 姜月凑上去,在他领口嗅了嗅:“是因为你身上的香气吗?不过这是什么香料,到现在依旧有味道,还能驱蚊虫?” 她从未见过聂照用熏香之物,大概是他还在京都时候用的?所以沁到皮肤里了?那必定是十分名贵的香料,姜月一直觉得这香气好闻,甜甜的,暖洋洋的。 聂照把她的头从自己脖子处推开:“你属狗也不要像小狗一样闻来闻去,不是什么香料,是我生下来就带着的。”他偏过头,耳尖有些许红。 姜月不听,又闻了闻:“宝音说前朝皇帝有一个宠妃,生下就身带异香,我还以为是胡诌的,没想到是真的,听说那个宠妃每每受热或跳舞大汗淋漓之时,身上的香气就会愈浓,三哥你也会这样吗?” 聂照不言,指尖拨弄着药膏的罐子,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他沉默了一会儿,凶道:“你不要问了,骨头都认清了?” 毕竟一个大男人生来身带异香,说出去奇怪,会惹人发笑的,这是聂照难得不好意思讲的时候,除了极为亲密的家人,没有旁人知道。 姜月终于不再追问,她又读了一会儿图,冷不丁来一句:“三哥若是女子,进宫想必也能成为宠妃,到时候吹吹枕头风,粮草就……” “你少说话!”聂照把书卷成一卷,敲在她头上,此刻不止耳朵是红的,脸颊也透着粉。 姜月看出他羞恼了,捂着头靠过去:“不说了不说了,和你贴近一点沾沾味道,想必蚊虫也就不会叮我了。” 聂照没有推开她,当作默许了。 他驱虫效果果然比药膏更好用些,姜月耳畔再也没听过蚊虫的嗡鸣声。 烛火昏黄,催人入睡,姜月读着读着,就忍不住完全倒在聂照怀里,这样轻便又省力,又过了片刻,手里的图册“哗啦”一声轻响掉在地上。 睡着了…… 聂照听着远处传来的梆子,已经子时,的确是该撑不住了。 他轻笑一声,将图册捡起来放回卷案上,把她抱上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