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东完全不在姜月的掌控之中,这里但凡稍年轻点的男人,以前外出经商,现在都上了战场,以前女人留守在家,现在女人依旧留守在家,只是比起姜月刚走那年,她悄悄倾听的繁华,衰败许多。 周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真有什么细作,不止姜月危险,她们也危险。 这些日子,姜月就连晚上睡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彻底睡踏实了,稍有动静就会惊醒,跟熬鹰似的,邵静阮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看着都心疼。 她叹气:“你父母要是知道你这样受苦,指不定心中多难受呢。” 姜月笑了笑:“他们都死了。” 邵静阮忍不住用帕子擦擦眼泪,更心疼了,虽然因为自己的懦弱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日日叫着厨房给她多做好吃好喝的。 一连着在府上搜了几日,总算发现些蛛丝马迹。 姜月连忙带着邵静阮前去。 府上下人都惊奇,夫人什么时候换了个贴身丫鬟?这丫鬟生得倒是漂亮,就是跟山匪一样,不修边幅,一股戾气,关键夫人对她还言听计从,任谁都想不到这样瘦弱的姑娘,“挟持”了他们的夫人。 姜月这一身戾气都是困出来的,换谁熬个半个月,不死都算奇迹。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的,细想起来,北边儿和东边儿分而化之,届时已经一团乱,又只剩下了妇孺,因此火药的事就不需太周折,西边和南边还是一个整体,所以更周密。 姜月明显能感觉这处的线索找起来容易些,她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此刻看来多半不必。 只是她越想越心惊,若真是这样,广平这个女人也过于可怕了,一开始的一切,竟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不成? 她若真有这手段,早早做个女皇帝都轻快,何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呢? 他们沿着找到的线索细细探寻,在书房发现了一处暗室机关。 邵静阮都有些吃惊:“我们在这里许久了,从未发现过竟然暗藏玄机。” 姜月仔细回忆历任灿州太守,自八年前,就一直是一个人,似乎是黄贤一党的,这个暗室应当就是他修建的。 她先投石问路,瞬间乱箭齐发,吓得几人一身冷汗,不敢有所轻视。 箭矢之后,密道中又悬着铜丝,如果没有刚才的一番试探,闯入的人遇到箭矢,必然会飞速穿过,正好被这些肉眼难以察觉的铜丝割断喉咙。 再往里走,道路便变得曲折,从墙壁的泥土看,这个密道至少挖了五年以上,下面幽暗狭窄,却异常干燥,渐渐能闻到一股硝石的味道。 他们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不敢点火把,除非真的嫌命太长,姜月要走在前面,小瓦当仁不让把她拦在身后,他们只能靠着感觉一步一步摸索探寻,好在因为干燥,里面并没有蝙蝠老鼠蛇蝎之类的活物。 由此看来,这一定是上一任太守在的时候所挖的,他是黄贤的人,却从五年前就开始帮广平匿藏火药,而广平这次点了黄贤做将,带兵去抚西…… 这种种迹象都表面,黄贤应当是广平的人。 黄贤在朝堂上搅弄风云这么多年,他若真是广平的人,广平若要进京代政,进而掌权岂不轻而易举?而且黄贤入朝的时候,广平才多大?不到二十岁吧。 广平公主啊,你心之所求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筹谋数载,真是要天下人死吗? 越往下探查,就能发现地道里逐渐有火药的粉末,刺鼻的气味也越发变得重了,道路狭窄,没有空气流通,他们呼吸困难,走了几十米,还未真正找到火药,就已经头昏脑涨,不得不退出地道。 他们还找了倒斗的大牛,此刻正用上了,对方根据地下走出的距离,结合星辰,在地上找出了位置,只是地下已经有了火药粉末,挖掘就需要小心再小心,避免摩擦引燃这些火药残渣。 且只能在白日进行,夜里没有光,点火把必然是不成的,烧着了炸药都得死。 姜月只得“威胁”邵夫人,又写了封手谕,说请了天师算命,要在花园中修建一座凉亭,几个小厮白日里就在花园挖坑,给凉亭打地基。 姜月这里没有耳目眼线,不知道中都早就乱了套。 朝廷那残杀百姓以退敌的法子奏效了一段时间,径直将人逼退了十里有余,可他们怎么甘心煮熟的鸭子临进嘴之前飞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