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雨季,苍南捉襟见肘,为了避免朝廷军队攻入,几乎炸毁了能容纳大军通往的路,也正是如此,公孙既明才会不得已想要先进攻抚西,再取下苍南。 黄贤的人马拦在积风谷,聂照不得出,按照他们的关系,他也绝对不会允许第五扶引在他的地盘上来回穿行,讲道理,现在苍南和抚西应该搅乱成一锅粥才对,是以他们对第五扶昌的出现没有太多警惕。 现在,人马是聂照的,第五扶引还真敢跟着他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两个又重归于好了! 姜月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来时,正赶上中都城墙前最后一波血战。 看旗帜和甲胄,人是抚西的,说明聂照多半也在。 她缰绳几乎要抓不稳,还在考虑自己是先进城找第五扶昌,还是先拔刀。 姜月几乎连着熬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平均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现在已经头脑发昏,思考也要慢半拍。 没来得及做出选择,就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揽着腰提起来了。 脑子现在是浆糊,嗡的一声,她第一反应想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事情变得这么奇怪? 接着就被人从一匹马,拎到了另一匹马上,对方从后面搂着她的腰,用斗篷把她包起来,然后将她的头从里头剥出来。 血腥混着馥郁的香气,姜月还得反应一会儿,才仰起头,唤他:“三哥?你怎么看见我的?” 聂照捏着她下巴,就着她这个姿势吻她:“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看见。” 她嘴里一股淡了吧唧的苦参味,聂照掏了掏袋子,给她又续上一片,然后摸摸她瘦下去,还有些发灰的脸颊。 “没怎么睡觉吧?” 姜月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懂他问的什么,点点头:“我们不用,去帮个忙吗?”她说话已经有些颠倒了。 聂照把她往自己身前搂了搂:“这种时候,除非你想要做女帝,不然就不要往前抢了,浑水摸鱼一下就可以。” 他说着,用枪捅穿前面不怎么长眼睛人的胸口。 姜月看看自己那个一往无前率众破敌的亲哥似乎没什么危险,忽然悟了,安心往聂照胸口一躺。 有他们的加入,瓦解袁氏的残兵游勇就如摧枯拉朽,不多时,袁氏自知大势已去,不愿意屈辱死去,于阵前自刎,在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中都城前自刎。 皇帝被激愤的宫人勒死在重华殿外,整个皇宫乱成一团,不知道是谁砸碎了锁,将禁军的家眷尽数放了出来,家眷连着宫人,一并去宫外逃命了。 如今的皇宫空空荡荡,寂静无声,像一座金碧辉煌的坟墓,唯有招魂铃清脆的响声在天宇回荡。 城中的大臣来不及出城,此刻穿戴整齐,被驱赶着,面色惨白的前往宫中。 重华殿是皇帝与大臣举行朝会的场所,此时半个守卫的影子也不见,宽绰空荡的大殿门前,华盖锦幡迎风而动,带着繁华落幕后的孤寂,殿门大开,未点灯,远看黑洞洞的,教人瞧不清里面。 殿前唯有一白衣男子淡漠持剑而立,发丝缭乱,相貌极清俊秀雅。 人聚在广场之上,从他的角度望下去,兵马数万,乌云泱泱,血腥压人,男子面色丝毫未变,只是略抬了抬眼睫,缓缓拔剑,湛湛寒光映着他如玉的面容,抬手示意他们上前。 众人不由得倒吸凉气,有认得他的大臣,壮着胆子上前,劝:“驸马,大势已去啊,放下剑吧,劝公主出来降吧。” 宋景时并未看向他,只淡淡道:“我等你们许久了,来吧。” 有人欲要上前,被第五扶引止住,他接了聂照扔给他的剑,褪掉剑鞘,上前:“久等。” 宋景时微微勾唇,冷淡似乎消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