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就折回,“那个......由于我们陈觉非脚伤的缘故,你就不用去了。” 班里响起一阵起哄声。 “老师,真是这个原因吗?”学生们哄笑着问。 岑柯皱眉:“废话!” “老师,那千万记得让优秀新生代表关了麦。”于真意说。 班里窸窸窣窣的笑声更大了。 当事人陈觉非仿佛不受干扰,他靠着椅背,边看题边转笔。 于真意继续转过头去,她倒着坐。 他做题的时候很认真,眼帘垂着,心无旁骛,完全不受周围人嬉笑的打扰。 顾卓航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于真意正巧对上他的眼神,她眼睛弯了弯,倾诉欲上头:“你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吗?” 顾卓航摇头。 陈觉非揉了揉眉心,慢吞吞地起身。 于真意质问:“你干嘛去?” 陈觉非皱眉:“厕所都不让上?” 于真意摆摆手:“快去快回。” 陈觉非:...... 这也不是他想快就能快的。 他走后,于真意开始了夸夸其谈。 高一上学期开学一周后,校方请了名师来做讲座。从父母讲到未来,从现实讲到理想,名师在台上讲得声情并茂,学生在台下听得唾涕横流。彼时陈觉非正站在演讲台的后侧,他身边站着的是入学考试的年级第二,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男生也听得大受感动,眼泪水哗哗掉,然后用衣袖去擦眼泪鼻涕,一通抹。 陈觉非的洁癖不允许自己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抽纸给他。 男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含蓄地抽了一张:“谢谢。” 陈觉非扫过他的五官,最后落在人中上,又立刻移开:“全拿去。” 除了对待于真意,在其他事情上,陈觉非这人和耐心两个字实在挂不上钩。眼见男生还要装矜持,他啧了声,索性塞到对方怀里。 男生脸上有些感动和诧异,这种男神级别的人物不走寻常路啊。 陈觉非脚踝转了转,站的久了有点酸。 讲到群情激愤的地方,男生哭得更厉害了。 所有人里,唯有陈觉非一个,神情闲散自得,如同在听一场单口相声。 他揉了揉脖子:“别哭了,你信不信他这句话结束就要卖书了?” 在讲师讲话之前,陈觉非刚刚结束优秀新生代表的讲话,麦还别在他的衣领上,陈觉非也忘了关。所以那句话咬字无比清晰的话就这样传遍整个礼堂。 坐在台下的于真意望望张恩仪又看看薛理科,六目相对,唯有牛逼二字。 那场讲座最后被搞得很尴尬,讲师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下的一叠又一叠厚厚的书不知如何是好,教导主任原本正在和岑柯夸赞陈觉非,勒令他好好对待这个能冲清北的好苗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好苗子语出惊人的话。最后,他背着手,佝偻着背,留下一句:第二名那个孩子看着也是个好苗子。 于真意当时就感叹得亏说这话的人是陈觉非,要是她于真意那早就死翘翘了。 自那以后,陈觉非每一次结束国旗下的讲话后,教导主任都会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他是不是还带着麦。 故事讲完,于真意眼巴巴地看着顾卓航:“陈觉非是不是很可爱?” 缄默片刻,顾卓航硬着头皮嗯了声。 下午的讲座换了位老师,于真意想,去年的那个老师应该再也不会来了。 换汤不换药的一套说辞已经引不起任何人的泪水了,最后买书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于真意挽着张恩仪的手从礼堂后经过的时候,听见教导主任惆怅的声音:“以后就别请了吧,何必呢......” 另一个老师思索片刻:“要不等这届毕业之后再请?” 教导主任长叹一口气:“行。” · 昨天的体育课被突如其来的演讲毁了,今天的这节体育课大家格外珍惜。因为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所以今天的午休时间最是不安宁。随着十二点四十五分午休结束铃声响起,每个人都兴奋站起来,一响铃就往外跑,不给任何老师占课的机会。 陈觉非上不了体育课,他坐在位子上写作业。 张恩仪还想再抓紧这十分钟的时间睡一会儿,于真意在这百无聊赖的等待空档回过身去,趴在陈觉非桌子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在,我们羽毛球都玩不了双打了。”于真意叹了口气,小脸垮着。 她觉得羽毛球还是双打才比较有意思。 陈觉非:“九月底差不多能好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