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秋“噗嗤”一声笑了,他起了点作弄对方的心思,便故意装傻道:“没什么啊。” 刘季年幽怨地对他说:“你别跟他走太近了,他这人怪怪的。” 林逸秋也知道分寸,赶紧上前搂住对方:“他也要找人,说是什么救命恩人,嗤——谁知道呢,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蛮好的。” 这话侧面也说了两个人目前并不交心,只是因为种种缘由暂时在一起合作。刘季年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林逸秋的背:“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能在农场转转。” 林逸秋打了声哈欠:“好,啊欠——”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农场里,也有阴暗见不得光的角落。 那低矮的猪圈牛栅边上,矗立着一座座低矮的茅屋,生活这里的人们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小小的房间内塞满了人,却没有任何声响,每个人都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床铺上,仿佛是具会呼吸的僵尸。 这时,大门被人破开,一道兴奋地声音打破了寂静:“你们知道吗?革委会的人让九场的郭场长给怼了?” 革委会三个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些年他们被革委会的手下各种迫害,对这个组织已经恨入骨髓,听说有人帮忙惩治了革委会,大家心里都有些高兴。 室内终于开始有了点动静,大家都默默竖起耳朵听着来人继续说。 来人却不着急了,找了个乌漆嘛黑的水壶便嘴对着嘴开始灌水。 墙角阴暗处传来了一个嘶哑的男声:“革委会?怎么回事?老庄头,你详细说说……” 老庄头缓过神来,这才开始讲:“嘿,这事儿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儿个夜里,九场办了一个春节晚会庆祝新年,不知道怎么这消息就走漏了,今儿个其他几个场的员工们都坐不住了,一窝蜂地往九场去看热闹。接着就有人说、说……” 有人急道:“老庄头,你少卖关子了!” 这时,上铺探出一个小脑袋:“庄爷爷,小凡也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说是九场竟然还让劳改犯跟着一起看节目,但是这事情很快被革委会的人知道了,一早就派了人去理论,结果被人郭场长直接骂了回去。”老庄头说得绘声绘色,好像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他这话倒叫不少人提起了好奇心,老庄头也怕摊上事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是看什么好东西,说是有两个节目是专门为了这群劳改犯表演的,目的就是为了叫他们警醒。” 有人轻蔑地说:“嗨,那还有什么看头,想当年四九城里……” 另有一人呵斥他:“咳咳咳,老李!慎言!” “难怪今早外头那么热闹……可是我听几个守门的说,那节目蛮好看的,真羡慕啊,你说咱们怎么没有那个运道,当初被分到九场去。” “那郭书江倒是能耐了,还能说得过革委会的人。” “革委会的人那就是秋后的蚂蚱,我看是蹦跶不了几天了。” 聊着聊着,老庄头胆子又大了起来:“要我说啊,咱们也一起去看表演才叫好呢,反正每天都要做思想报告,那什么观后感的,还能比得上这,写一份检讨书换一场那个演出看,不亏不亏。” 最终还是下铺一位老者出来阻止了众人:“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 “庄爷爷,你知道那是什么节目吗?我也想看,我们能去看吗?”小孩天真稚嫩的话语,听得在场大人心里一酸。 一道女声严厉地责备了他:“骆凡,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出了这个房间你也不要多说话。” 老者听了心里蓦然一软,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在这个棚子里,从没吃过一顿饱饭,人也瘦瘦小小的。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好在自己在发配来这边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