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实话。” 虎平涛略微思索,问:“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杀死召罕南?” 纳罕姆香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片刻,抬起头,自嘲地笑笑:“我这次提前回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一切。” “岩宰死了,你们必然会查到刀勇身上。” “刀勇死了,召罕南也脱不了干系。” “只要把召罕南抓起来一问,我就会被带进去。” “所以他必须死。” 虎平涛注视着她:“为什么要用刀,而不用毒药?那样更隐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众人皆知。” 纳罕姆香抬起手,顺了顺从额前垂落的长发:“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召罕南的女朋友,而且已经谈婚论嫁。如果用毒,警察肯定能查出他的死因,产生怀疑。用刀就不一样了。我故意选择召罕南家里人最多的时候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一起进了卧室。反正是未婚夫妻,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用刀子把他戳伤也很正常。就算他死了,我也有足够的理由解释。只要在明面上说得过去,警察就不会关注我,召罕南的家人就算要闹,最多就是赔他们点儿钱……等风头过去了,我就带着阿爹妈离开勐梭,去外面的城市。” 虎平涛讽刺道:“看来你早就想好了退路。” 纳罕姆香低着头,神情木然:“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我见过外面的世界,那里什么都有。我知道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我脏,很多男人都碰过我。可是跟外面那些男人比起来,召罕南算个什么东西?还有岩涵光、岩宰、刀勇……不夸张地说一句,就他们这些人,去了外面,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们没上过学,就算平时在寨子里威望再高又有什么用?别说是去工厂里打工了,就算去餐馆里洗盘子之类的工作都做不了。可就是这样一群渣子,他们竟然看不起我,还说我在外面勾引男人,还约起来侮辱我……这个世界完全颠倒过来,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我要报复,我要一个个杀了他们。” 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纳罕姆香,虎平涛叹了口气:“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用吗?”纳罕姆香双眼发红,声嘶力竭:“我在夜场工作,本来就是瞒着家里人。如果报警,所有事情公开,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虽然名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无所谓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可在这里不同。这里是勐梭,是我的老家。” “就因为岩宰那个狗1杂1种一句话,召罕南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糟践我。他良心让狗吃了!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朋友。” “就算他们被抓起来,又能怎么样?这些年我在外面一边工作一边看书,我想上大学,想自考。我懂法律,强1健被抓进去,顶多就是判几年,又不是关一辈子。等到过几年他们出来,以召罕南和岩宰的性格,肯定要找我报复。到时候我连工作都保不住,还会连累我阿爹阿妈……与其东躲西藏,不如直接整死他们!” 虎平涛一言不发。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纳罕姆香,充满了疑惑,也有些释然。 “你杀人的理由很充分,细节方面也无可挑剔。整体来说很完整,也符合逻辑。” 说到这里,虎平涛忽然话锋一转:“然而从头到尾,你都故意隐藏了一个重点。” 纳罕姆香心中猛然一紧。她想也不想就张口解释:“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隐瞒。” 虎平涛注视着她:“你从哪儿弄到的氰化钾?” 说着,虎平涛对记录员做了个手势,从他手中拿过笔录本,翻到之前记录的部分:“你刚才交代:托人弄到了毒药。” 虎平涛把笔录本还给记录员,目光转向纳罕姆香:“毒药分很多种类。如果是民间常见,从山上就可以采到的乌头之类,那的确可以自圆其说。可刀勇自杀用的是氰化钾,这你怎么解释?” “别跟我说你在化学方面有着很强的理论研究和实际操作能力,连氰化钾都可以自制。” 纳罕姆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外面……托人……嗯,托人买的。” “托谁了?他叫什么名字?”虎平涛语速极快,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张……哦,不是,是姓王……王永和。”纳罕姆香的牙齿在“格格”打战。 虎平涛目光和话语都很冰冷:“你好像对这个叫做王永和的人不是很熟。呵呵……托人买毒药啊!这种事情你竟然相信一个陌生人?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虎平涛继续道:“我是很相信你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下一步就得找到这个王永和。说吧,他的电话是多少?你在哪儿认识他的?他住在哪儿?在什么地方工作?” 一连串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