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能盯着一只羊薅羊毛。” “他在江浙那边捞好处的时候,被同行逮住了。按照行规,捞过界要么一刀两眼,要么砍一根手指。” 虎平涛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只有四根手指……也就说,他被逮住六次?” 王雄杰道:“他被逮住三次。按照贼行里的规矩,第二次被抓住,惩罚加倍。他第二次被抓就砍了两根手指。等到第三次,按照规矩该砍掉六根。他当时很绝望,主动拿出一大笔钱哀求那些人放他一马。据他交待,当时是在金阳省那边,看在钱的份上,那些人砍了他三根手指,又砍了三根脚趾,这才留下左右手各两根。” “后来他改行做了锁匠。这人真的很聪明,把大大小小各种锁研究透彻,不再玩扒窃,干起了入室盗窃。” “后来他被警察抓住,因为情节严重,案值巨大,判了无期。” “那天我押着他去了安全厅,我亲眼看着。他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和无名指,整个人趴在保险箱上,就这么一下一下转着密码锁,耳朵听着每一下转动的声音,足足转了两个多钟头,愣是把保险箱给打开了。” 虎平涛惊讶地问:“不会吧,这都能行?” 王雄杰叹道:“我在旁边也没看懂,后来问他,才知道保险箱设定密码的时候都有卡位,对应的数字契合声与正常转动有区别。他就是凭着这一手把箱子打开,真正是术业有专攻。” 虎平涛有些明白了:“王哥,听你的意思,彭延超跟那个老贼一样,都是被咱们控制的?” 王雄杰低声笑道:“有些罪犯一旦被抓住,是绝对不能放出去的。就像当年那个老贼,虽说连续作案,情节恶劣,被判无期,但他在监狱里表现很好,按照规定已经达到了减刑标准。” “凡事得分两头看。如果是普通的犯人,出去也就出去了。可他只剩下四根手指头,正常的工作没法做,就连看大门都不行。这人活着是要吃饭的,他总得找个生计。除了偷东西开锁,他什么都不会。就这么把他放了,你觉得他出去以后真的会改过自新,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还是为了米面柴油,继续做老行当?” “所以像这类犯人是不能放他出去的。既然判了无期,就永远呆在监狱里。当然,监管不会像其他犯人那么严格,表现好了还能当个室长什么的。一句话————该用的时候就用,没用就在监狱里养到死。” “那老贼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偷。虽然都是对社会造成危害,彭延超的情况就比他严重得多。这么说吧,老贼顶多是一颗定时炸弹,彭延超却是一颗威力十足的核弹。谁敢保证他出狱以后不会重操旧业?虽然时代在进步,科技每天都在更新,但你千万不能忽视这些人的学习能力。有胆子没有技术的罪犯都是煞笔,有胆子也有技术的就不一样了。” “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吗?”王雄杰问。 虎平涛点点头:“看过。” 王雄杰意味深长地说:“书里最大的反派就是莫里亚蒂教授。这种人,如果不能枪毙,就必须纳入政府监管。” “对彭延超的处理,我们内部是有争议的。他以前伪造货币总价值超过两个亿(面值)。正常情况下,是要一直关着不能出来的。但彭延超有悔过情节,在监狱里改造良好,连续五年都得到了“甲等”评价。所以我们把他纳入管理,作为特殊人才使用。” 虎平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王哥,丁永泰是自己找上门的?” 王雄杰点点头:“彭延超是我们安排着放出去的……其实监狱里也不干净,我指的是那些正在服刑的犯人。很多人不知悔改,在监狱里就拉帮结伙,邀约着出狱以后大干一场。之所以安排彭延超这样的暗桩,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及时布控。” “丁永泰以前做海贸生意,后来专行做煤炭,亏了些钱。他通过沿海那边的一个犯罪集团搭上彭延超这条线,想要借他的手,做伪币生意。” “简单来说,就是丁永泰出资,彭延超出技术,然后两边按比例分成。” “现在搞印刷比以前简单,很多厂家都能生产机器。搞伪币的关键在于对雕版和解密系统的理解。彭延超在这方面是高手。丁永泰在山里一口气买了那么大的一块地,是为了掩人耳目。庄园什么的都是噱头,花两百多万修那条水泥路也是为了方便运输货物。” “丁永泰手下还有三个人,都是心腹。” “上个月他们已经把机器运过去了,完成了安装。” “前个星期丁永泰通过省属出版集团的关系,买到了一批特殊用纸,备齐了原料。” 说着,王雄杰拉开旁边的抽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