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观察了两个女儿这么久,相较之下,她更担心的是崔净。 尽管崔凝各个方面表现的都差强人意,但凌氏能看出她是个豁达的孩子,比较能看得开,可是崔净一副端庄大气的标准贵女做派,其实有些孤傲,也像她父亲,容易钻牛角尖。 可是心性这种东西,哪怕就算说破了嘴皮子,让崔净明白了种种道理,怕是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从性子而言,其实崔凝更适合凌策,但……她其他方面也忒差了点!凌氏要是只跟娘家谈“心性”,估计能被她母亲骂半死。 “净儿,你的能力足以担当宗妇,要紧的是凡事都要看开一些,母亲希望你开心。”凌氏道。 “母亲,我明白。”崔净笑了笑,面上已不带忧色。 崔凝托腮道,“人生来便有各自的因缘,凡事随缘吧,姐姐莫忧心了。表哥要是考上了就皆大欢喜,考不上就考不上呗,凌氏今日没有这个状元明日就败了不成?再说朝廷也没规定只有状元才能做宰相呐?” 凌氏微惊,看向崔凝的目光便多了几分赞许,“凝儿看着糊涂,心里却是明白的很。” “我看着也不糊涂呐!”崔凝不满道。 凌氏笑道,“是是是。你不糊涂。满脸都写着聪慧伶俐!” 崔凝接着道,“姐姐这几日吃的都不多,现在想必饿了吧?家里厨娘做的杏仁奶羹可好吃了。母亲赶快让人做来给姐姐吃吧。” “我看是你想吃吧?”凌氏说着,转头吩咐侍女去叫小厨房做些小菜来。 一会儿功夫,饭菜便上来了。 因着不是饭点,只是一些糕点、粥之类的东西。 崔凝不挑。埋头吃的专注,反倒是崔净吃了一小碗粥便搁了筷子。 科举明经、进士科都已经考罢。 等了四五日。便听街上有人喊揭榜了。 崔凝便拉着崔况跟着小厮一道跑过去看榜。 姐弟两人坐在车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马车便已经走不动了,前面被围的水泄不通,只听着人声嘈杂。有人欢笑有人哭。 他们只好下车走到附近的茶馆里坐,让小厮挤进去看结果。 茶楼里也是人满为患,没有雅间。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便闻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有个人高声喊道,“江左谢子清夺了魁首!江左谢子清得了魁首!” 崔凝愣了愣,问崔况,“表哥是不是不能当上状元了?” “不一定,不过我看机会不大了。”崔况颇为遗憾的道。 “那……姐姐知道得多失望啊。”崔凝忧心道。 崔况告诫她,“这话万万不能在表哥面前说。” “我知道,这儿不就只有你我吗?”连崔凝心里都觉得有点难过,可以想见崔净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感觉?还有凌策,又会是什么感觉? 崔况见她没了笑容,便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拉着脸作甚。” “你要是没夺魁首,我还笑得跟朵花似的,你愿意吗?”崔凝也不是有多么伤心失望,只是觉得不应该表现的开心。 “你不会有那种机会!”崔况哼道。 “我呸。” 崔况瞪她,“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哼!”崔凝扭头不理会他。 待喝了半盏茶,崔家的小厮跑进来,禀报道,“郎君得了第二。” “也是意料之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