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的声音很沉厚,但此时又很轻,落在她耳中仿佛春柳抚过水面,无意间惊起一圈圈涟漪。 崔凝内心挣扎,左边的小道姑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前行,右边的小团子已经先扑到他身上开始舔了起来! 好羡慕…… 一念闪过,那小道姑就不见了,崔凝尚未做出决定,身体便先如兔子一样冲了出去,同那小团子一样抱住魏潜,刚准备舔起来,突觉得心口一痛。 画面突然一黑,她看见自己被人一脚踹飞,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抛起个弧度而后重重落在地上。 “崔二娘子?”黑暗里那个人话音略带疑惑。 崔凝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心口的疼痛转移到了腹部,屁股下面一股股的热流,吓得她一个激灵,当时脑子里就闪过两个字:完了! 难道是吓尿了?不能够吧!崔凝觉得自己不是这么没种的人,那就是流血了?不会死吧? “我不能死啊!”崔凝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啊!”睡在隔间的青禄被吓得差点滚下榻,她反应过来,连忙披上外衣,点了烛火急急跑过来,“娘子,出什么事了?” 崔凝懵了一会,才道,“没,没事。” “娘子又做噩梦了?”青禄问道。 “额……”崔凝想到刚才做的梦,脸上一红,“还没天亮吧,你继续睡,给我留个灯就成。” 青禄见她确实没事,微微松了口气,“不要奴婢陪吗?” “嗯,快去吧。”崔凝缩在被子里催促她。 待青禄走了,崔凝静下心来才发现屁/股下面湿漉漉的,心中狐疑,迟疑了一下之后麻利的掀了被子查看。 裤子都还没脱,她便瞧见褥子上一片暗红,再脱裤子一看,裆部竟然沾满了黑乎乎的血!这时小腹上也传来微微抽痛。 崔凝的心瞬间凉透了,浑身脱力的躺倒在床上,任下身的血肆意的流。 躺了大半个时辰,她把自己短短的一生都回忆了一遍,眼圈微红,拿了纸笔趴在床上给魏潜写了一封信。 洋洋洒洒一篇写罢,崔凝烦躁的折起来塞到枕头底下,躺平开始念清心诀,可下身热流总跟她作对,沾在皮肤上往下流时痒痒的,时时昭示存在感。 好不容挨到天色朦胧,崔凝心也静下来了,经过一番细细思量,觉得不能讳疾忌医,她背负师门血海深仇,现在连个头绪还没有摸到呢! 想通之后,崔凝给自己多套了好几条裤子,上面又裹上一条裙子,头发也随意的窝成个道士头。 青禄听见动静也飞快穿上衣服,正准备出去给崔凝打水洗漱,便听她道,“先不洗漱了,我去母亲那里一趟。” “是。”青禄给她系上披风,跟着快步往主院走。 凌氏平日事情不多,一般不会这么早起,但崔凝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礼数了,没等侍婢传话便直接跑进寝房里。 昨晚崔道郁宿在书院,现下只有凌氏在。 “二娘子来的这样早?”睡在外间的侍婢问。 崔凝摆摆手,闷头往里走。 凌氏本也快要醒了,听见声音便坐起来披了衣裳。 “母亲。”崔凝白着一张小脸坐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未语凝噎。 “这是怎么了?”凌氏搓了搓她手,“手这么凉!” “你们先出去吧!”崔凝转头吩咐站在旁边待命的侍婢。 待人都退了出去,崔凝沉重道,“母亲,我可能得绝症了。” 凌氏一怔,旋即急道,“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崔凝咬了咬牙,“我下身一直在流血。” “哪里流血了,快让我瞧瞧。”凌氏心里慌了,她这辈子活到现在可谓顺风顺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女儿夭折,她生的双胞胎闺女没了一个,那悲痛生生让她掉了半条命,若要再受一次,岂不是要她命! 崔凝既已决定要积极治疗,当然不会扭扭捏捏,当下站在床上把裤子一脱,光着两条腿站在凌氏面前,黑红的血就顺着她大腿内侧缓缓流了下来…… “……” 凌氏微微仰着头,看着她白生生光秃秃的腿,半晌没回过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