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一般都是辅助,费了大力气,出风头的却是别人,时间一长,除了个别心宽的人,其他都免不了酸得慌。 一处酸言酸语也不是一两回了,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一番口舌之争后,整个厅内都安静下来。 内室,监察令、两名少监、四名监察佐令空前齐聚。 众人核对好卷宗,监察令道,“还缺詹师道的供词?” “快了。”魏潜道。 监察令点头,“长渊先和我一起去面圣。” 目前证据拿去回复圣上已经足够了。 监察令和魏潜从内室出来,几十双眼睛瞬间看了过去。 监察令道,“每处留下几个人当值,其他人可以开始休假了。” 两人在一众欣喜的目光里出门,坐上去宫里的马车。 “你不问我为何阻止你继续查下去?这不像你的脾气啊。”监察令笑问。 魏潜不欲多说,只道,“人都会变。” 监察令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手边的卷宗上,“自古以来,争权夺位的背后皆染鲜血,你能看明白最好不过了。” “商鞅定法,秦人初言令不便者以千数,於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词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魏潜黑瞳中有什么情绪涌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我自幼读《史记》时便知晓,皇权之下,人命的重量各不相同。” 就连说出‘法之不行,自上犯之’的商鞅,在立法之初都没有办法惩罚带头犯法的太子,只能将刑罚降到其师头上,以儆效尤。 在乱世之中急于求变,甚至愿意做出诸多妥协的先秦尚且如此,如今君权稳固,更不可能做到律法之下人人平等。 监察令哑然,都是在同样的规则之下生长,当所有人都还在规则内求生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开始试图打破规则了。 监察令与魏祭酒关系不错,魏潜也是他极为欣赏的后辈,自是要提点几句,“你明白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便莫要飞蛾扑火。” “下官明白。”魏潜道。 作为规则之下的受益者,实际上监察令不能理解魏潜所思所想,也并不支持。这不意味着监察令心中没有百姓,他虽监察刑狱,但认为民众还是要以教化为主,律法、刑狱都只是辅助。 监察令道,“从远古至今,人在掠夺、倾轧中一步步走过来,天道就是弱肉强食,只要人活着,有欲望,众生便永远不可能平等。无论到了何时,人命都会有轻重之分。真正心怀天下,为国为民,要着眼于当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还有人在规则之下为他们谋求最大利益,已是难得的好日子了。” 魏潜认真施礼,“下官受教。” 宫内。 因着迁都一事,到处都是宫娥寺人忙碌的身影。 女帝搁笔,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站起来,接过宫娥捧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寺人躬身进门,“陛下,监察令与监察佐使魏大人觐见。” “宣。”昨日宜安公主被抓进监察司没多久,她便得了消息,当时还与上官婉儿笑说:没想到宜安还有这等雄心壮志。 女帝知道监察司的实力,但他们来的比预想中的要快一些。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免礼。”女帝坐下,神态轻松,“此案想必要聊上许久,二位坐吧。” 监察令、魏潜,“谢陛下赐座。” “青玉枝一案牵涉东宫,经过数日查证,结果已经水落石出。”监察令双手奉上卷宗。 犯上作乱之事,监察令能不过嘴就不过嘴,女帝也无意为难他,且案情复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