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着急,这几日有什么进展,我都会告诉你,也不会阻止你一起查。” 太子都私造兵器要谋反了,圣上也没有要三司全部插手的意思,崔凝知道他说的轻松,实际恐怕并不容易。 崔凝并未说什么推脱客套的话,只默默记在心中。 她早已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大恩不言谢”,到这个份上,当真是连一个谢字都说不出口,只觉得这种轻飘飘的言语出口便是对他掏心掏肺的侮辱。 “好。”她轻声道。 接下来几日,崔凝白日几乎都在灵堂上守着,只在中间找了个时间去监察司查点东西。 魏潜每日来回往返于刑部和灵堂,被许多人看在眼里,难免生出不少负面言论。 典书处的茶室里烧着地笼,火炉上的壶中咕嘟咕嘟冒着茶香,几人捧着茶懒洋洋的靠在圆腰胡椅上,口中却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瞧瞧魏五郎那不值钱的样子,生怕旁人不知他攀了门好亲事,日日跑去献殷勤。” “也不看他如今都多大岁数了,那崔二娘过完年才及笄吧,崔家说不定还要留到十八岁,可不要把魏五给急坏了,哈哈哈。” “欸,听说他从前还有打女人的癖好,也不知敢不敢对崔氏女动手。” “眼瞅着他如今的做派,怕不是恨不能跪着给人洗脚呢!” 满室哄堂大笑。 门一脚被人踹开门。 “哈哈哈哈——嘎——” 一众人像是被掐住脖颈的鸭子,看着面色黑沉的崔凝,一时没有一个人敢动,崔凝也没让他们愣太久,抬脚踹到一人心口,旁边之人正欲上前劝阻,谁料迎面便是一拳。 屋内登时一顿鬼哭狼嚎。 “快去请掌令大人!” 外头差役听见哭嚎,一溜烟跑去赵掌令。 不多时,赵凭之带着差役沿游廊疾步而来,屋内早就被揍到满地乱爬,不停传出“哎吆哎吆”的痛呼声。 若是一屋子监察使,崔凝还真不见得能打过,但是典书处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书,她一拳打趴一个,一个个娇弱不堪,力气还不如与她起过冲突的那个女官。 等赵掌令进屋时,只见崔凝坐在矮几上,怒视满地伤员,“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干什么!干什么!”赵掌令怒吼,“崔世宁,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崔凝看向他,冷笑,“王法?!赵掌令不如先问问自己手底下这帮怂货,背后非议上官,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我揍便揍了,闹到圣上跟前我也敢认,伱问他们敢在圣上跟前认自己说过的屁话吗?” 赵掌令虽脾气暴躁,厌恶女官,脑子却是好的,眼见地上几个人一时哑巴似的,连哀嚎都不敢了,便知道是这几人惹了事。 跟着崔凝一起过来的两名监察副使还在外头呢,这帮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怕是抵赖不得。 自己下属上职时间聚众聊闲话非议旁人,还被正主抓个先行,赵掌令觉得丢脸至极,一腔怒火顿时转移,“一个两个不好好上职,竟然聚众非议上官!要是活腻了滚出典书处再一头碰死,别赖在这里尸位素餐!” 崔凝丝毫没有给任何人留面子,一脚踹到一名典书肚子上,“我今儿就告诉你们,魏大人不爱打女人,我却专爱收拾犯口业的。” 赵掌令看着她的动作,脸色黑如锅底,“崔大人适可而止。” “今日看在赵大人面上便放过尔等。”崔凝收回脚,冲赵掌令笑眯眯拱手,“我今日只是路过典书处,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寻大人喝茶。” “崔大人请便!”赵掌令道。 待崔凝出门走远,地上的人才哼哼唧唧爬起来。 有人小声抱怨,“咱们不过就是提及魏大人开了几句玩笑,亏她还是典书处出去的人!竟如此欺辱我们!难道我们就如此忍气吞声吗?” “你这么能说,刚刚被打的时候怎么不说?!”赵掌令额头青筋突突跳。 这帮人脑子装的都是屎吧! “满监察司谁不清楚她是什么秉性?!魏大人就是她逆鳞,没把你们肋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