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目光灼灼,想什么又全写在脸上。 傅云峥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救助协会偷偷卖珍稀动物遗体的事十年前就有了,一点也不新鲜,更有甚者......” 更有甚者故意延误救助时机,可以造成珍稀动物死亡,就是为了增加死亡数量。 在救助中心,所有人都只会关注还活着的动物。 死掉的动物会很快进行无害化处理,每个救助中心负责这件事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要钻空子非常容易。 没有谁会刻意去查死掉的动物到底有没有被烧掉。 余鹤恍然大悟:“对,那个药贩子说,这批甲片的来路很干净,我之前看蒲山救助会的宣传册,他们采购了高温气秒炉,专门用来无害化处理穿山甲制品。” 在善款富裕的情况下,救助协会也会收购穿山甲制品,减少穿山甲制品的流通。 倘若真是救助协会出了内贼,这一手卖一手买,慈善款从公账最终都流向个人口袋。 傅云峥点点头:“一斤几十美元的穿山甲全买了能赚多少钱,看来富商们的善款,才是他们源源不断的财路。” 在蒲山救助协会统一接管民间的穿山甲救助中心前,民间机构各自为政管理混乱,经常出现因设备落后,治疗不及时等问题造成穿山甲死亡,多次在年度评估中定级为次等。 等级评定不仅关乎政府拨款,也是慈善家们捐款时最常关注的依据。 环境差、评分低、捐款少成为恶性循环,救助协会一度陷入困境。 直到一位缅北当地的慈善家出手,出资将所有的救助中心整合重改,而后亲自飞往各地募款,最终将救助中心改建成现在的样子。 高端宠物医院般的救助中心吸引了大批慈善家捐款,在政府拨款中也总是能博得头筹。 穿山甲救助协会几乎成为最阔绰的救助机构。 如果真的是机构内部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从哪一环开始腐败的? 余鹤说:“可这都是咱们的揣测,咱们没证据啊。” 傅云峥看向余鹤:“你还真想把这事儿查下去?” “当然了,我挣点钱多不容易。”余鹤把荣誉奖章扔在桌子上:“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破奖章,我捐的那些钱能买一火车这玩意。” 傅云峥说:“好,这事儿不给你个说法,你回国也天天惦记,不会消停。” 余鹤单手托腮:“还是傅老板了解我。” 傅云峥把桌面上的奖章拿起来,拇指从铜制章面上抹过:“捐款人有资格申请审计署清查协会账目,但他们既然敢私吞善款,账面肯定是做过的,浮皮潦草地查只会打草惊蛇。” 所以就算觉得特普桑达有问题,也不能从他开始查,一下子铲到特普桑达身上去动静太大,势必会引起后面人的警觉。 大鱼一下子捉不住,搅浑了水反倒不好。 不如先捞条杂鱼,再顺藤摸瓜,从下往上拽一个个拽出来。 比起善款被人贪墨,傅云峥更在乎那些被救助的穿山甲到底是真被放归山林了,还是成了谋骗善款的流通货币。 余鹤很聪明,不等傅云峥说完就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个药贩子?” 傅云峥轻勾唇角:“余少爷真聪明。” 余鹤双手抱胸,慵懒靠在藤椅里:“还有更聪明的呢,我要从黑市里找一只穿山甲,一只腹部有铁丝勒痕的穿山甲。” 蒲山市常年敢收卖穿山甲的商贩统共就那么几家,倘若昨天和救助中心一起放归的穿山甲又流入了市场,那势必绕不开经常合作的几个老卖家。余鹤倒要看看,那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