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触感掉到脸上,薄唇一抖,颤着长睫睁开了眼。 睁开了眼,看到了坐在自己身.上怔愣愣流鼻血的楚年。 江自流的脸轰一下就红了。不仅是脸,从耳根到脖颈,甚至敞开的衣领下面,都腾地一下泛起了红。他本来是极致的苍白,突然红成这样,配着散乱的廉价喜服,竟然出奇的艳。 楚年猛然就清醒了过来,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下意识说:“不是这样的!” 说完又觉得怪,什么不是这样的,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可事实本来就不是这样的啊! 再看江自流触电般转过了头,红着一张脸闭了眼,跟个委屈的大媳妇似的,楚年顿时觉得可气又可笑。 于是把捂住鼻子的手拿开了,恶狠狠地去掰江自流的头,强硬地让他转过来正视自己,非常愤怒地说:“兄弟,是你!是你的下巴把我的鼻子撞得流血了好么!!” 可惜他的愤怒从“兄弟”两个字出口后就熄了火,实在是鼻梁太痛太酸,声音一大,就跟又被砸了一拳似的疼,没法,后面的声音只得低了下来,这一低,愤怒的意味自然就小了许多,剩下的全像是绵软的控诉。 小哥儿红着眼眶,噙着泪花,流着鼻血,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的恶行。 江自流的脸更红了,对视须臾,怕楚年光是看着自己就会生气,便贴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把脸转了回去。心中全然是懊悔,自责不该答应下去的,就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就好了,那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楚年发了一通火,也有点后悔。 真是,跟一个重病患者生什么气...但凡不是病得这么重,但凡有点自理能力,他也用不着受这个罪啊。 这么一想,除了后悔外,楚年还生出了一点心虚。也是他自己没有想到江自流会这么重,没做好准备就把人扶起来了,所以才双双搞得这么狼狈。 目光飘忽了两下,楚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平视前方,左右手的食指搭成个十字扣在一起。 还是先止个血冷静一下吧。 据说这样能快速止住鼻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试一下总是无妨。 也不知道是土法子奏了效,还是鼻子自己坚强,楚年的鼻血很快就不流了。 不流了楚年也不敢再去摸,怕一个不得劲就会惹得它继续流,于是强忍着酸涩感,不再管鼻子,改去收拾江自流。 江自流的脸上还沾着血呢,再不擦都特么要在他脸上凝固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就算是自己的血,楚年也会嫌弃它破坏了美感。 把江自流的脸擦干净后,楚年手向下,去帮他整理衣襟,当他的指尖无法避免地划过小块肌.肤时,楚年能明显察觉出底下人的紧绷。 默了一下,楚年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 他就不明白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他是哥儿,江自流是汉子,不管是娇羞也好,惧怕也罢,还是其他等等,都该是哥儿方多点吧?怎么在自己跟江自流这就反了呢? 真就是...一次人工呼吸未遂给他留下了巨大心理阴影? 楚年瞅着江自流,是越想越气呀,心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垂涎你的美色,想跟你发生点啥,也得你能支棱起来啊! 都病成这样了,还想这些那些的,是得多丧心病狂。 恶从胆边生,楚年俯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