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皮,看向罗英卓:“罗兄还是别再逗我了,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罗英卓哈哈笑了起来。 笑完,收起放浪形骸的样子,总算正色起来,说:“看来小江早看出我有所图了,好吧,那我便开门见山地直说了。” 江自流:“罗兄请讲。” 罗英卓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示意江自流也坐下,说:“方才在巷子里,你应该也听到了,我此次虽然能回书院,却还欠糟老头子一篇答卷......” 江自流听闻此言,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其实猜到罗英卓恐怕是因为这事来的,只是在罗英卓真的开口之前,还有着一丝不确定。 “罗兄有那么多丰文书院的同窗,哪个不是佼佼者,去请教谁不是请教,何必专门来问我这个半瓶水呢?”江自流说。 他率先提出“请教”二字,提前断了罗英卓想找自己代写的心思。 罗英卓何尝不明白江自流的意思。 以前在大罗村的时候,他可是直接明示过江自流的,一连几次,无一不是被拒绝,这次他走怀柔路线,想委婉一点,但还是被拒绝了。 不过罗英卓并没有感到恼怒。 一来,这毕竟是楚年放在心尖上的好夫君,便是看在楚年的面子上也没必要跟他生气。 二来,不为钱来,不为利往,温和委婉地拒绝,也是一种风度了,敬他是条真汉子。 罗英卓以前也物色过其他人,但只要一提出代写作业的事,对方要么就是表现的极为清高,脸红脖子粗地破口大骂,说什么投机取巧有辱斯文;要么就是张嘴天价,恨不能把自己薅下一层皮来才好,还要美其名曰这是封口费,是另外的价钱。 罗英卓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前一种人那样骂他,他自然不会一遍遍舔着脸去找,至于后一种人,利益熏心,反而让人信不过,指不定哪次价格没谈的拢,就会东窗事发,自取灭亡。 长长叹了口气,罗英卓往椅背上一靠,骨头好似都软了几分,露出了一副疲倦相。 这些日子,他东奔西走,发动关系,好不容易是把书院那边稳住了,如今只差一卷答案...... 想他罗英卓,刀山火海都不怕,偏就怕这软软的一纸一笔。 真他娘地不想读这破书了。 罗英卓在心里暗骂道。 江自流瞧他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模样,有些不忍,说:“罗兄倒是可以把题说出来,你我二人一同探讨,也让我见识见识丰文书院的文气。” 代写是不可能代写的,但是听听看题目,若是会的话,给点思路未尝不可。 见江自流态度有所转圜,罗英卓瞬间从椅背上弹坐起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便是题干,江弟,请吧。”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江自流把题干念了一遍,眉头轻轻拧在了一起。 “不错。”罗英卓目中浮现嘲色:“我之所以跟那糟老头子顶了嘴,差点闹到被扫地出门,为的就是这道狗屁不通的题干。” 江自流端端正正坐于桌前,沉吟不语。 罗英卓道:“江弟是如何看待这句话的?你认同这句话吗?” 江自流微皱眉头,摇了下头:“言过其实了,何至于‘万般皆下品’?” 罗英卓:“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谁人不是挤破了脑袋想跻身进入一流士大夫呢。就拿我爹来说,他一辈子行医,该有的几乎都有了,也早得了各路人的尊敬,还不是常常惋惜当年无缘科举?他是没法科举了,却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铆足了劲一股脑地叫我去考,你说这多可笑!” 江自流宽慰他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罗英卓嗤之以鼻:“若我娘还在,断然不会允许我爹如此蛮横。” 江自流注意力多在题上,把话题绕回去,问说:“说到科考,我虽知之不多,却也知道,考试应该不会考这种题才是吧?” “谁知道呢...”罗英卓一摊手。想了想,又说:“我只考过童生试和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