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又有想跳的趋势了,连忙打住他:“行了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的脸皮可没有这么薄吧,要娇羞去你夫君那羞去。” 楚年笑眯眯的,也不跟他一个单身汉计较,只说:“不就是住宿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在一个镇上,放假就回家呗。” 罗英卓:“可不,我也这么说的。” 楚年:“没想到阿流这么恋家呢......” 罗英卓:“他这是恋家吗,我看是恋你吧。” 楚年笑意更甚:“有什么区别吗?这俩是一个意思呀,我就是阿流的家。” 罗英卓:“......” 还能不能行了,这天没法聊了是吧。 “话说,要想去书院上学,只要通过考试就行了吗?还有没有其他条件?你都说给我听听,我好记下来,准备准备。”楚年说。 罗英卓听楚年的话,是有意让江自流去书院念书的,不免感到欣慰。 说起来,楚年一直都和一般的哥儿不一样,他聪慧,且有远见,是个识大体的。 但这并非是罗英卓愿意跟他结交的原因。 方才听江自流谈论朋友的那一番话,罗英卓虽然听者无心,却也被触动到了。 罗英卓自诩朋友很多,但实际上呢,只不过是江自流所说的“虚张声势”罢了。 他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只有无聊或苦闷时才走到一起,一起喝个酒,打个屁,彼此间的交情就跟穿肠而过的酒肉一样,放了就放了,留不到心里的。 和整日连在一起的酒肉朋友都尚且交不上心,书院里的那些同窗就更别提了。 这次出了事,要被赶出书院,满座的同窗,有哪一个是真正为他担忧着急的? 他们或是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是幸灾乐祸,把他当个乐子看笑话。 若非是花钱请客,学着他们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虚伪嘴脸,请他们吃饭喝酒,买些好东西送礼,他们哪会去夫子面前帮自己说好话? 村里人就更不用说了,每每回到村子里,所有人都会用一种巴结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以前那些人是因为望父敬子,后来是因为童生身份。 那些人看的从来不是罗英卓这个人,而是罗郎中的儿子,和罗童生。 只有楚年不同。 楚年跟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同。 罗英卓第一次见到楚年的时候,楚年穿着一身喜服,额上还有伤,别提有多狼狈。 可就是那么狼狈的楚年,在看到晌午才起,穿着睡衣的自己,眼里浮现的居然是嫌弃。 楚年没有对他点头哈腰,没有向他殷勤献媚,或者说压根就没怎么用正眼看他。 哪怕他后面换上了得体的衣裳,打扮得耀眼夺目,叫任何人见了都是赞叹不已,投以他或憧憬或爱慕的眼神,可唯独楚年,依然没有将他放到眼里。 罗英卓在那一刻,心里涌上的竟然是一份陌生又澎湃的欣喜。 这个哥儿,没有把他当成罗郎中的儿子,更没有把他当成罗童生。 这一点在后面楚年抬起头,问他叫什么名字时,得到了证实。 每每想到此处,罗英卓总会心悸不止。 “喂,好端端的,你走什么神?要进书院没有其他条件了吗?”楚年哪知道罗英卓神思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讲得好好的,居然突然走起神了。 罗英卓飘远的思绪被楚年打断了,回过神来,眼睛看着楚年,对他露出了一抹笑。 罗英卓轮廓分明,五官突出,长相极为锐利,故而他每每笑起来,都带有一种极强的张扬之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