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勾了勾唇角, 快步走了过去。 拐进胡同,楚年看见江自流正带着小喜鹊在客栈外面玩。 客栈门前有两棵金桂, 还没到金桂飘香的时节,树上结着一簇簇颗粒状的花苞, 埋在茂密的绿叶里,随风抖动。 江自流站在树边,一袭白衣胜雪, 仿佛不沾半点红尘烟火, 翩然若仙。 但小喜鹊就不同了, 她被逗得哈哈直乐,白瓷小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比盛开的牡丹还要娇丽, 引得其他人忍不住也跟着露出笑容, 频频盯着她看。 逗的小喜鹊直乐的是客栈的老板娘,是个年轻风韵的女人。 她应该也是有自己孩子的女人, 知道怎么哄小孩子能把他们哄得开心。 可她哄的是小孩, 炽热的视线余波所及却是大人。 好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年撇了撇嘴。 自己这才出去了多久? “江自流, 江玉韫。”楚年在胡同口站定,叫了父女俩一声。 江自流微怔,寻声看去,看到了面色如常的楚年。 楚年不仅面色如常,声调语气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他偏偏叫的是名字。 还是连名带姓叫的大名。甚至连叫女儿也是。 江自流:“......?” “阿爹回来啦!” 看见楚年回来,小喜鹊兴奋地朝他跑过去,如同一只真正的雀儿,扑通一下跳到他腿边,抱住便不撒手了,只管埋头亲热地去蹭,连声音都焖在了里面: “姨姨教了我好多好玩的!我可开心了!” 楚年呵呵:是啊,你这小笨蛋是可开心了,人家姨姨也可开心了。 江自流走过来,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年平和地冲他微笑:“怎么?我应该晚点回来?” 江自流:“......?” 略一迟疑,江自流问:“没有见到赵小公子吗?” 楚年没说话,捞起小喜鹊,在小喜鹊开开心心地要勾他脖子时,把她往江自流怀里一塞,然后快步走进了客栈。 小喜鹊:“???” 江自流:“......” 父女俩都顿了一下。 小喜鹊:“...完惹,阿爹好像不高兴。” 江自流:“......” 把“好像”去掉。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自流抱紧小喜鹊,迅速跟了过去。 回到客房,楚年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两口喝掉,茶盏往桌上一放,掷地有声。 小喜鹊:“......” 江自流:“......” 视线灼灼射来,楚年侧首,扫了他们两个一眼:“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江自流担忧道:“阿年...你...遇到不高兴的事了吗?” “怎么可能?”楚年微笑:“京城遍地好风光,美女佳人如云,我高兴还来不及。” 江自流闻言蹙眉:“你不是去洛府了吗?为什么又去看美女了?” “???”楚年胸中那股郁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美女怎么了?我不能看美女吗?我不仅看美女,我还看美男呢!” 江自流抱着小喜鹊地手蓦然收紧,漆黑漂亮的眼眸直直盯着楚年。 薄唇轻启,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脸色好像白了两分。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的江自流,正被无名郁火裹挟的楚年,莫名多出来一丝轻微的负罪感。 楚年:“......” 移开视线不去看江自流,楚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