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若先在八里廊边界开设榷场,先行互市,对双方都有利无害。” “榷场一开,还拦得住同盟的趋势吗?”糖里带刀,封暄半点儿不沾,二次拒绝,“没得谈。” 司绒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化成一声叹:“什么都让殿下否了,殿下真狠心。” “司绒。”封暄第一回 正经唤她的名字,他缓缓起身,手撑在桌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垂视她。 “你的眼神和你父亲、兄长一模一样,只映得出阿悍尔的蓝天和绿地,你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从来只要自由与安定,为此你们年年拿捏着劲儿在八里廊试探北昭军力,驱赶周旁觊觎阿悍尔的部族,你们不会与任何一个部族交好,除非让他们臣服归顺。” 他直了身,话里的寒意仍在:“阿悍尔与北昭,唯一交好的可能性是一方先低头臣服。但阿悍尔硬气,北昭同样有傲骨,这是我们无法交好的原因。所以,别千方百计地试探孤,孤对你最大的善意就是——离开北昭,回阿悍尔去,战场才是我们最该相见的地方。” 司绒也起身:“殿下不要太武断,路总是人走出来的。阿悍尔不想要战争。” 封暄走到条案旁,咔地合上剑匣,回眸凝视她:“那就拿出足够与阿悍尔匹敌的东西,到那时我们才有一谈的必要,小公主,你的诚意太低了,又常有意想不到的小动作,很难让人放心。” 太子殿下不欲与她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了。 司绒识相告退,走到门边时,忽然回头说:“你喜欢剑,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上边的宝石是我选的,与阿悍尔无关。” 日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打了一层白芒,仿佛病容恹恹。 封暄点头。 司绒转过身,逆着薄光看不出神色:“收了东西就是朋友了,太子殿下,司绒想提个请求,我能搬离云顶山庄吗?” 封暄手搭着剑匣:“不能,你先破坏了规矩,送人出城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 司绒退了一步:“我白日里待在灵书园,能进灵书园的书阁看吗?” 封暄目光深沉:“可以。” 司绒一点点地顺着话往上攀:“云顶山庄每日早晨都起雾,我能来这里吃早饭吗?” “你是想搬到孤的镜园吗?” “可以吗?” 可以吗?? 封暄险些要被她气出冷笑来,他来到她身前,仅仅一步的距离,比平时更近,比那夜更远。 司绒的手缓缓垂下,她在太子扬起的袍裾中仿佛嗅到了戈壁的烈风,肃杀又沉戾。 随着距离拉近,司绒不得不仰头看他。 神情无辜。 仿佛没有什么深意,只是随口说的一句不知越线的玩笑。 可她的眼神又实在可恶。 他目光扫过她眼角因病生出来的血丝,那血丝织在她眼底,像某种玉器上的裂痕,无端有种易碎的妩媚,诱人的薄欲从那裂痕中悄无声息地释放。 封暄明白要与她保持距离,她就是那点可以燎原的火星,一旦靠近,就是烈火焚身。 原本可以端坐云上,看她折腾,看她谋划,可就是在这一句话下,在这样的眼神下,让封暄起了扼灭这团火焰的心思。 太碍眼了。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地觉得碍眼,想要撕下她所有伪装。 封暄握上了她的脖颈,渐而上移,卡着她下颌,冰冷的扳指贴在她脸侧:“想上孤的床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