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手中握着的匕首,到底没能划落下去,便被身侧的将领护在了身后。 隔着人群,萧锐神色惊变,高声道:“这贱人怎么进来的?门口的守卫呢?都死了吗?” “孟勤、孟勤人呢?” 孟勤便是三大禁军中,亲卫军的统领,亦是与徐国公、萧锐勾结之人。 萧锐得以进入这温泉行宫,都仰仗了孟勤在其中与他里应外合。 “所有将领听命!”和疯癫的萧锐比较起来,徐国公倒还算得上是冷静。 只在经历了众多之后,他亦是无法将温月声看做是寻常将士看待。 尤其是对方此时分明应该身在抚州,却不知道为何到了京城,且还没有前往城中,而是来了城郊的温泉行宫。 “伤温月声者,赏黄金五千,斩杀她之人……”徐国公声调冷沉,毫不犹豫地道:“加官进爵,重重有赏!” 他一声令下,便有黑压压的将士,自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抬眼望去,近乎都是他们的人。 徐国公略微心安了些,可对方出现得太过离奇,令得他也不得不集中精神。 他当下高声道:“来人,将殿内的皇上请出来。” 事已至此,他跟萧锐已经没有了退路。 今日不管是何等情况,哪怕温月声所率领的大军已经班师回朝,他们亦是没有了回头路。 徐国公不想去多想,他只要将皇帝的性命牢牢地杖掌握在了手里,便是温月声再有滔天之能,亦是无法将他们如何。 萧锐亦是反应了过来,他那双阴鸷的眸落在了温月声的身上。 “不,别杀她。”他低头狞笑:“她要死,也不能死得太过便宜。” “否则的话,如何告慰福瑞的在天之灵!” 整个宫闱内外,若论萧锐最想要杀的人,是非温月声莫属。 他恨景康王之流,却更恨这个让他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断了一臂的温月声。 可他生事,却只能够在温月声离京之时。 她若在京中,他便无法登上大位,而只有他登上大位了,才能够将她活刮,以报他失去了一条臂膀,还有福瑞的血海深仇。 他的脑子,在血腥和多重刺激的包围下,已经难以去分辨眼下的情形,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让温月声死! 满殿压抑的氛围之中,温月声独身一人,站在了那些个黑压压的将士中间,她身后无一人,像极了孤立无援,孤身深入了敌营。 在萧锐一声令下后,无数将士前仆后继地朝她涌了过来。 此番景象,竟是比起当初她在抚州平叛,于千万人中斩杀地方将领之时,还要夸张些许。 可温月声脸上竟是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 在那些将士袭来之前,她甚至扔掉了手中的九节鞭。 “啪嗒。”鞭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这一声脆响一起的,还有温月声冷淡没有情绪的嗓音。 她冷声道:“弓箭手准备——” 她这话说得莫名,那率先冲上去要取她性命的将士没反应过来,高扬起手中的大刀,便欲往她的头顶上砍去。 可这一刀还没能落下来,便听到一道剧烈的破空声。 那将士怔忪片刻,抬眼去看,这一眼就看到一道箭矢破空袭来,随后笔直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下一刻。 这原本安静非常的大院的四面八方,轰地一下子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 整个行宫大院的周围,环绕了一整圈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这些人皆是神情肃穆。 手中漆黑的箭矢,对准了这院内的每一个叛军。 这番巨大的变故,令得萧锐跟徐国公都未能反应过来,而面前的人,已经冷声下令:“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无数的箭矢如同暴雨一样倾泻而下。 同一时间,无数身穿甲胄手拿盾牌的将士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轰隆隆冲进了行宫大院之中,将满院重臣护在了沉重的盾牌底下。 萧锐倏地抬头,所看见的,是眼前站立着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这些不断倒下的身影,逼得他连连后退,惊慌退后的过程中,他看见温月声拾步朝他走来。 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身边无数的叫喊声,还有徐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