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林止醒冷着脸拽人进屋,“谁同意你淋雨的?”凛冬时分外面的气温低于4摄氏度,这家伙简直是胡闹。 但林止醒看见温故胡乱揉了揉眼睛,忽然抱住他,由于地面湿滑且毫无防备,他们同时摔倒在地。 林止醒地背部猛地撞到衣柜的木板,几件挂边上的衣物掉落,让这空间显得更加拥塞。 寝室本来就暗,视觉被剥夺,林止醒却是更清晰的感受到温故把脑袋埋在自己的颈窝里,以及耳畔压抑的哽咽声。 他在哭。 眼泪是滚烫的,几乎要灼烧起来,但湿透的衣物却是冰凉的,让自己的发梢也沾染水滴。 林止醒的心仿佛被揪住。 在不痛不痒的17年里,他不善言辞也情感淡漠,就连邹吹笙都说你不像是会共情的孩子,所以怎能料想有一天,他也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真正强大的人不应该有软肋,但他义无反顾,也早已覆水难收。 仗着黑暗的庇护,林止醒抚上温故泛红的眼角,轻轻擦掉眼泪,就见那家伙就这么睫毛湿漉漉地垂眸看自己,眼睛由于水汽愈发的黑,但情绪却是逐渐稳定下来。 他们此刻的相视在短暂生命中,其实也只是一刹那,恰似雷光在黑天里划亮过,但林止醒却在温故滚烫热泪落入颈窝的瞬间,忘记了世俗告知的现实桎梏。 他只知道他爱他,哪怕此时这份爱只能藏在黑夜里,无法寄顿于苍穹与白昼间。 “我给你拿干衣服。”林止醒沉声道,“会感冒的。” 温故低低地嗯了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去浴室换完衣服出来后,林止醒将很保暖的校服外套裹到他身上,找出毛巾把头发擦干,虽然温故平时的性格跳脱,要强还嘴欠,揍人的时候狠的下心,但头发却是意外的柔软。 林止醒等温故躺下后替这家伙拉好被子,但他靠住枕头后却没有立马闭眼,忽然低声道,“小时候,我挺想要一个哥哥或姐姐的。” 听到这里林止醒顿了顿,他刚欲开口,却发现没了后文,只剩下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林止醒坐在旁边待了会儿,看着温故浓密修长的睫毛,碎发微垂,没有锋芒而是很安静的睡相,忽然好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是出什么事了,如果温故不愿意讲,他也不会刨根问底。 他也进浴室洗了把脸,可等再度出来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林止醒立马来到床边,将手背贴在温故的额头。 好烫。 林止醒擦掉他额前的冷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叫醒。 发烧得去校外的医院,不能去医务室。他动作迅速地整理好物品,提前叫好出租车,温故也从床上坐起身,面颊由于发热而微微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