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旁遇到吴倩倩的时候,他稍微逗留了一会儿。 “怎么了?”她扭头。 林止醒的脸色微沉,“你排练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花旦服的女生从艺术楼出来?” 吴倩倩啊了一声,“还真有,香水味儿挺重的对吧。” “帮我一个忙。”他皱起眉头,“确认是哪种品牌。” - 文艺汇演依旧热闹,可慌乱和迷茫都伴随寒凉的夜风,钻进温故单薄的衬衫领口,冷的他打了哆嗦手指发冰,也吹冷了刚才灼热跳的的心。 完蛋,彻底的全完了。 距离结束的时间还早,但温故半分钟都不愿在人群里待,拐向寂静无人的树林,匆匆走向黑压压的宿舍楼。 高三的学生都还在晚自习,这个点不会有学生回来,于是楼梯走廊一律没有开灯,宿管在自己的宿舍里刷小视频。 温故避开刷脸机,从门禁旁的间隙钻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五楼。 不想开灯,校服就丢在地上,发疼红肿的伤口也没心思处理,温故冲把脸就直接上床,拉过遮光帘钻进被窝,仿佛这样就能与外界隔绝。 温故知道他最后根本没勇气去看林止醒的眼睛。 因为害怕看见无处遁影的厌恶,害怕看见审视异类的目光。 刚拉被子,寝室门就嘭——的一声被推开,伴随着喘气声,似乎很急切,随后寝室门被轻轻关好。 脚步声逐渐靠近,于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下,似乎有人站在他床旁看着他,彼时昏暗的寝室只有两个压抑着的呼吸声,都无人说话。 意外、尴尬、冲动、苦恼烦闷、恐惧慌张、心虚逃避、负罪感、隐晦的情愫……各种复杂的事件情绪错杂交织,弥漫在空气中,化作粘稠的固液混合物,堵住咽喉。 温故翻身面朝墙,脸埋在臂弯里,想到男的被男的亲了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排斥、厌恶和抵触,心里就腾升出深深的无力感。 就这么沉默许久后,困意难得席卷,他蒙住头意识模糊。 以至于最后是否有洗衣机的运作声传来,寝室门是否又开关了一遍,他都没有很深的印象。 只记得一晚上都做着混乱与光怪陆离的梦,脖子上的抓伤半夜火辣辣的疼起来,让他浑身大汗淋漓的醒来又睡去。 温故不可控的想起了一件小时候的,很小很小的事情。 关于他是天生的左撇子。 满岁时家人想沿袭下老传统抓周礼时,他伸的就是左手,只是当时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抓周礼结果和祝福上,并没有特别留意。 直到依旧能握住笔的年纪,一天温故和另几个小孩一起画手抄报,手却总是和别人打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