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针法,还得注意绣品形状轮廓,絲理的转折,线条粗细…… 要绣好一幅好作品,可不是简单的事。 故,没天赋的人学五载,十载,三十载也无法精通。 只有挑对了最合适的针法,才能突出绣品的质感,莫说整体,便是小小细微一处,也许需要六七种针法甚至三四十种。越繁琐,以小见大绣品更富有饱满度。 崔韫:…… 他眉心一动,不由念起多年前姬纥登门,摊开那张百年朝凤,让他寻人辨别真假。 在他眼里还处于来历不明的雪团爪子一个劲儿的点着绣品。 再见崔韫垂着眸心不在焉,沈婳背书的嗓音消散于唇齿间。 她相当不高兴的质问:“你怎可不听?” 沈婳呵一声:“现在就敷衍我了,日后还得了?可见我是万不能答应你的。” 女娘显然不放过他。逮着崔韫细微的一点错处,她恨不得放大到数倍。 “张张嘴的一句允诺,左右不废心神。话谁不会说漂亮?你可是认定我被你哄几句,就一定嫁入阳陵侯府吗?” 她好不得意道:“我有的是钱,也从不在意世俗的眼光,还怕养不了一个孩子?” 她表哥也不叫了。 “就你这般,我如何指望回头身子重了,得你伺候?” “天下的男子负心薄幸有之,别没准我生产在即,你人却不在府上被别的妖精缠了身。如此,我可不得吃大亏?” 女娘越说,头脑愈发清醒。 是啊,她原先想着,就是找个能拿捏的夫婿。 沈婳好像找到了正确的路。她抬起高贵的手点了点崔韫的心口,尾巴都要翘起来。 “眼下,你合该好好表现才是。” “毕竟谁算的准,哪日你的女儿会去喊别人阿爹了。” 崔韫的面色彻底化为寡淡。眼底的温度也跟着降到最低。 “你是真知道如何引我发怒。” 凉飕飕的语气,没让沈婳惧怕,女娘高傲的仰起头,凶巴巴的扔下四个字。 “给我忍着!” 崔韫眉心跳了跳,他抬手,将她身上的外衫拢了拢。 “那……沈娘子继续讲?” “侯爷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沈婳慢吞吞的看向窗外。抬着下巴娇柔做作的用拿乔口吻道。 “说了这么多,免不得口干。” 崔韫想,日后真的有了,只怕整座阳陵侯府都能让她给掀了。 男子又好气有好笑,又见女娘小心翼翼的转头觑他一眼,俨然怕察觉后,马上又转了回去。就连脑袋都带着娇气。 沈婳没说话,可崔韫在她身上读懂了一句话。 ——快点!你闺女渴了! 不过多时,崔韫倒着水,淡淡:“喝了回去睡。” “我——” “你不睡,她也要睡。” 沈婳噤声。 她从崔韫手里接过水杯,乖乖的抬步朝外而去。身后也传来脚步声,俨然,他跟了过来,有意送她回隔壁。 不知怎么,沈婳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只见她突然顿足。 “你赶我?” “我为什么回去!我就在你这里睡。” 她仰头喝了水,将空杯塞到崔韫手里。脚步轻快朝床榻而去。脱了外衫,整个身子滑入被褥。做好这些,再是很友善的问一句。 “你有意见吗?” 崔韫哂笑一声,嗓音悠悠忽忽落不到实处,裹着雨后的清幽:“岂敢。”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