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便服入内。 他免了众人的安,没去主位,反道去崔韫身侧的空位坐下:“小辈过来来撑撑场子,诸位无需多礼,两府成婚一事可有谈妥?” “朕本想着赐婚,可阿韫给拒了,想了想索性随他,毕竟姻缘一事水到渠成才好,有先帝‘赐婚’的先例,到底也算不得吉利。”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崔家闹出这般大的阵仗,原来是为了求娶。 承伯侯夫人倒吸一口气。 这门婚事!她不是很满意!! 再看崔宣氏嘴角洋溢的浅笑,愈发觉着刺眼!她白眼恨不得翻上天,却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宣殊予死了男人。 众人祝福声一片,不吝啬的将沈婳夸到天上。 承伯侯夫人想,沈婳这样的女娘也就靠着一犀利的张嘴,哪里见过大场面,只怕狐狸尾巴得翘天上去。上不了台面。 她,等着沈婳出丑。 然,沈婳得体的应对。 她卖其乖来,没几个人招架的住。和那些德高望重的太夫人谈养生之道,转头能和年轻的妇人提及教育幼童一事。 她!懂什么教育!!! 顽童还能对她言听计从吗! 承伯侯夫人没眼再看,当场转身挥袖离去,可还没出辅国公府,就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群身份尊贵,被纵的无法无天的小萝卜头们正凑在一处,吵吵嚷嚷。其中最显眼的那个是温国公的金孙。他警告一人。 ——你再惹是生非,我让官家罚你! 萝卜头一号毫无畏惧。 ——我会怕? 金孙转头。 ——下回夫子考核,你胡言乱语,没一题答对,不懂事没学问还爱犯事,若再作弊定会被狼叼了去,一口生吞了。 二号萝卜头不屑一顾。 ——吓唬谁呢? 就在这时,崔绒过来了。 崔绒抬着下巴,告诉他们。 ——老实点,不然我叫沈婳来了。 一号二号顿时抱头痛哭。 ——呜呜呜,好可怕。 ———— 谢崔两府长辈请姬誊去主院商谈婚事,留乔姒等小辈招呼宾客。 沈婳扶着崔太夫人去了主院,她有意听,可辅国公夫人却怕女娘不自在,作势将她给支开了。 女娘慢吞吞的瞅那边老僧不动的崔韫一眼,他察觉沈婳的视线后,抬眸看过来。 她抿抿唇,小步小步往外挪。 刚出门槛时,还能听见崔宣氏温柔的嗓音。 “韫哥儿的意思是漾漾还小,再留几年才好,钦天监对着八字,也算过日子,最近的一个吉日是来年的七月,还有的是后年的三月。” “我也觉得后年三月更好,来年七月赶了些,何况天热,穿着喜服坐着喜轿也难熬。” 沈婳走出去后,看了眼天色,不愿去前厅应付那些宾客,抄了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韦盈盈这次没来,在宫里安胎。还是七日前在小院里,生着闷气无处发泄,非要拉着沈婳她们几个夜跑,身体不适后诊出来的。 当时就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有了流产的迹象,韦盈盈也吓得不轻。 她正想着,就听前头不可抑制的哭腔。 “王爷怎么就要成婚了呢?我真是难过的紧。既然那个人不是我,我宁愿他孤独终老。也好过便宜了别人。” 沈婳认出来了。 这是重新被提拔,再度回盛京的琅琊王氏之女。 她身边围着人忙安抚。 “妤妹妹,你可别哭。要我看,沈婳是远远比不得你的。她就靠张脸。” 远处的沈婳毫无被冒犯的意思,她甚至心满意得的掏出小镜子,自我陶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