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锦点头,矜傲说了句,“谢谢。” 跟经理说完话,眼前的那扇双开装甲门开了。 姜矜穿着睡裙,睡裙外裹着小羊毛披肩,弯曲微卷长发没有挽起来,垂在腰际。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如锦觉得她眼睛雾蒙蒙地,看着精神也不大好。 一进门,闻到一股子中药味。 陈如锦确定猜测,“你病了。” 那天,姜矜从云山疗养院回来就不大舒服,一夜疲倦加上冷水澡的刺激,果不其然让她生了场病。 怕被郁园管家看出端倪,她匆匆搬回秋山名居生活。 “嗯。”姜矜鼻子还是不大通气,说话嗡里嗡气,“已经吃过药了。” 秋山名居的房子装修风格是现代意式和经典海派的结合,中西厨共同搭配。 陈如锦到中厨看了看。 厨具十一件套上一尘不染像是从来没开过火的样子。 她走出来,看向坐在边椅沙发上喝中药的姜矜,“你都没开火,你的药从哪里熬的?” 她寄希望于是有其他人照顾姜矜,愿意每天给她送熬好的中药。 不然,她一个人生病,一个人照顾自己,未免太可怜一点。 姜矜吹了吹乌漆嘛黑的药汤,捏住鼻子一饮而尽,挨过那股冷人作呕的苦涩,她说:“医院拿的是煎好的药袋,我从微波炉上回温热就可以。” 陈如锦过来摸了摸姜矜额头,蹙眉,“你这还是烫啊?你喝得药是管什么的?” 尽管被烧得头昏脑涨,姜矜还是思路清晰,“一半管胃病,一半管发烧和风寒。” 陈如锦坐在她身边,看她细瘦的胳膊,不堪一折的样子。 一时半会,她问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商场上斗得再狠,姜矜也是她唯一的孙女,是平月的独女。 她四处望了望,“我让阿兰过来照顾你,你这房子一点人烟都没有。” 阿兰是当年她的陪嫁,看着姜矜长大,让阿兰照顾姜矜,她放心。 姜矜连忙拒绝,“阿兰奶奶都六十多了,颐养天年的年纪,您别让人奔波。” 姜矜喝完中药,调好财经电视节目,让陈如锦打发时间。 她又去煮咖啡。 将现磨咖啡递给老太太,她又去收拾次卧,好让老太太有个午休的地方。 陈如锦端着咖啡,见姜矜拖着病体忙来忙去、脚不沾地,罕见良心发现,道:“哎,你累不累啊?歇一会儿!” 姜矜确实有点疲倦。 但这些事自己不做还指望陈如锦做吗? 比起自己,陈如锦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出嫁有八个陪嫁丫鬟的陈家大小姐。 收拾完卧室,姜矜脑袋有点晕,她扶着门框清醒片刻,而后跟陈如锦说:“我去睡会儿,有事给物业管家打电话,你累了就去次卧躺一会儿,智控面板在玄关上。” 陈如锦望着她,点头,“你去睡吧,别担心我。” 姜矜前脚进卧室,后脚陈如锦就给谢容与拨电话。 她语气冷淡,“我有事找你,你回国一趟。” 她对一个心机深沉、狼子野心的男人没有好态度。 那边应该是舞会,她听到轻柔的钢琴曲,还有叽里呱啦的英语。 那边,谢容与态度温和,礼貌中透着一丝疏离,“祖母,不好意思,我这里实在走不开。要不,过几天,我去老宅亲自拜访您?” “过几天是几天?” 他温声,“一周内。” 陈如锦冷笑,“姜矜病了,你爱回不回。” 谢容与改口速度之快令陈如锦瞠目结舌,“今晚我就回去。” * 挂了电话,谢容与抬手叫来高盛,他言简意赅,“我马上回国,后续事情交给副总处理。” 高盛从应酬中抽身,惊讶,“国内出事了?” 谢容与垂眸,点头,“确实出了事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