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转身坐在司马懿的床前,抓着他的手取过一旁的帕子,也不嫌司马懿的口水:“仲达可要快些好,”至于话中几分真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聘令你且留着,等你好了,便来任职。” 他说的尚有几分真切之意,而司马懿眼中含泪啊啊直叫,像是在迎合曹操的话。 儿子病在床上不能谢恩,作为父亲的司马防自然是要领旨谢恩的。只是他震袖颔首时,余光却瞥见了郭嘉脸上不屑的笑意。 察觉到司马防的目光,郭嘉斜眼看着他,其间冷漠和杀意,一览无余。 主人跪下,仆人岂有不跪之礼,一时间屋子中只有郭嘉手执一卷册子站在一旁,而其余人皆跪拜坐在床侧的曹操。 “的确,”寂静之中,郭嘉的声音像是打破水面的石子,“好好养病。否则这大好的天下,不能如诸多豪杰一般指点一二,岂不可惜。司马仲达之才,若是不能流传于世,倒不如就此引颈受戮。没准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 “奉孝!”曹操虽然叫住了郭嘉,却没有多少责怪之意,“你且将孤备着的东西,拿进来吧。”看着郭嘉行礼称是,才继续与司马防周旋。 至于曹操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自然不是。 “今日你倒是神气啊,”坐在马车之中,曹操看着郭嘉带出来的那一卷册子,“那日祢衡骂你扶棺,也未见你如此生气。” “主公英明,”郭嘉靠着马车的木窗,“嘉的确看不起那司马懿。” “哦?说说看?”曹操展开那册子,看着上面的文字,“论语。” “且不说他这中风来的如此之巧,”郭嘉轻笑,“主公就不觉得,今日司马防太过有恃无恐了么。” “若是论起有恃无恐,怕是谁都比不过奉孝你吧?”曹操心情很好的打趣了一句,“这批注倒是批注的妙,深得儒家之精髓呢。不过这字……” “主公英明。”虚虚行了一礼,“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主公的法眼。” “溜须拍马你最近倒是长进了不少,罢了,他装病之事你我早有成算。且说说,得到了什么消息让你今日如此针对他们?”合上竹简,敲了敲郭嘉的脑袋,“若是不让孤满意,孤罚你一月不得饮酒。” “那主公且容嘉算一算,家中可还有好酒存余。”郭嘉笑嘻嘻的不把曹操的威胁当回事儿,“此事嘉只是怀疑,并无实质证据,主公且听听,莫要全信。”他说的有几分犹豫,不似过往那般全打保票。 这幅小心的态度,倒是让曹操侧目:“上次你如此小心翼翼,还是同操说起你不愿娶亲,心有所属。且让操听一听,连我十万大军对袁绍三十万都敢断言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