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他为什么不用上呢。 朝术走在路上都在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上一次去见皇帝,用眼神偷偷观察对方, 只见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耷拉着面皮,脸色灰白,好似命不久矣的样子。 心中大不敬的想法在翻涌——皇帝就要死了,由谁来继承皇位可想而知。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萧子宴坐上那个位置吗?怎么可能! 这次救灾是个好机会,依照萧子宴的性格, 不需要他从中作梗,哪怕是将他平日里声色犬马的行为公布出来,就足以令无数人对他失望憎恨了。 这样的人最好是从储君的候选上剔除掉, 哪怕是扶持儿皇帝,或者让废太子“死而复生”,都决不能让萧子宴好过。 皇宫原本就威严森然, 平日里所有人都是庄重做派, 不敢出半分差错, 各宫的主子都掌握着宫人们的身家性命, 他们哪敢轻易放肆。 现在老皇帝俨然要务缠身,宫妃们也就失了打扮争宠的心思,宫中便少了几分独特的颜色,欢声笑语骤然消失,宫廷寂寥沉闷了许多。 朝术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裴照檐拦下的,他身上还穿着软甲,一股血腥味儿怎么都散不下去,好像是刚从兵营里过来的样子。 裴照檐是在边疆长大的,来了京城后也没被这里的繁华迷了眼,沾了那些独属于手无缚鸡之力娇贵公子的脂粉气,身上尽是些肃杀、硝烟和战火的狠厉气息。 他一眼就瞄到了朝术额头上的伤,眸光顿时一厉,语气森冷:“这是萧子宴干的?” 朝术比他反应更快,竟在冲动之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当温热呼吸浸染在手心时,朝术就像被毒虫咬了一口似的缩回了手。 “裴、照、檐——!你每次想死时,能不能都别拖上我一起,你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吗?”朝术的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算是发现了,每次和裴狗撞上,准没好事。 对方好似故意让他气急败坏,在听了他的话后,非但没有反省,反而还笑了起来。 “你是在关心我啊,朝术?”裴照檐咧开嘴,露出几颗大白牙,“我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吗,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我用做的行不行。” 朝术:“?”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问裴照檐要做什么,对方的意愿不是他能掌控的,何况宫中也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 朝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对方:“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现在时间不晚了,一会儿宫里头就要落钥,在皇帝没有主动留宿时,外男住在宫闱中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 “我就要去边关了。” “所以呢?” 裴照檐像一只大狗一样无助又委屈:“所以我来找你告别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现下他提了一壶酒,对着朝术晃了晃,酒液的荡漾声清晰入耳。 他声音柔和又富有磁性,“就陪我喝一杯吧,朝术。” 早就知道朝术非常有可能拒绝,所以裴照檐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身为大总管,你的酒量太差了可不行,和我历练历练以后,将来不是更安全吗。再说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你竟然连最后的送别都不愿意,我竟这么不招你喜欢吗?” 朝术心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他最后也没将这些伤人的话给说出来。 他仿佛从裴照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卑微的、孤寂又可怜的,好像峭壁上生的一株草,忍受着孤独寂寞,等待着雨水的润泽。 朝术同意了。 …… 裴照檐终于有一回能将朝术给喊出去喝酒,不是以太子殿下的名头,也不是假托繁忙的事务,单单是他凭自己的脸面将朝术喊了出去。 他脸上挂着亢奋的笑容驭。。艳,却在刚走出宫门口时,那笑渐渐消失。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从难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裴照檐记得在太子出事前,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去找朝术,只因着杜如兰和他斗了一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