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到江妈娘家人的那几桌,江妈娘家人见到江柠江柏,简直都不敢认了,这两个居然是小时候跟在江松后面,他们一点都看不到的那两个小不点? 表弟表妹看着江柠江柏这两个表哥表姐,就更是瑟瑟发抖,威慑力十足。 那是学渣们面对学神天然的恐惧与崇拜。 江妈的江家嫂子弟媳们,也都纷纷夸江妈:“爱莲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又对江柠江柏说:“你妈这么多年养你们不容易,你们现在出息了,今后可要好好孝顺你妈。” 汪爱兰说江柠:“我们都是你妈一手带大的,她从小就又当姐又当妈,十几岁的年纪就跑去挑江堤、挑河坝,外面人都说她能干,她真是什么苦都吃遍了,原本以为嫁给你爸,总算能过上好日子,哪晓得好日子没过几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如今培养你们成才,你妈总算能歇口气了,你们也别让你妈操心,多心疼心疼你妈。” 江柠笑而不语。 汪爱兰看着外甥女含笑却不说话的表情,哪里是不明白,她姐那些年,到底是把孩子心伤着了。 也是,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成绩还那样好,考到一中,多少人高兴都来不及的事,她把柠柠送到她那个砖厂打工。 砖厂挣钱是挣钱,可在砖厂干的活有多累,看她这些年干裂的手就知道了,她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劳力都吃足了苦头,更别说柠柠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她再怎么样,也是二十四五岁才去的砖厂,身体早已长成了,他们石涧乡穷的叮当响,实在找不到搞钱的地儿,只能去砖厂,那是没办法。 可江柠一个天生的文曲星,江妈居然舍得让身子骨还没长成的女儿去砖厂干活,别的父母生了这样乖巧聪慧的女儿,不说多疼爱,也干不出这样的糊涂事啊! 可偏偏,她大姐就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 还不是那些年太难了,她姐不把那些苦难找个由头发泄出来,根本撑不过那样仿若这辈子都看不见尽头的巨额债务。 江柠和江柏只是客客气气态度既不会让他们感到疏离,也保持了足够的态度,亲亲热热的和舅舅舅妈小姨姨父、表弟表妹们喝完了酒,就上楼了。 汪爱兰想想外甥女的态度,心底叹了口气,想想,还是要劝长姐对柠柠好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柠柠现在这么出息,再像过去那样对孩子,不是把人越推越远吗? 将来老了,躺床上不能动了,难道还指望儿媳妇照顾你? 江妈哥哥作为她娘家大哥,是要坐主桌的,所以并不在这。 她的那些弟弟妹妹,外加弟弟妹妹的孩子们,大舅的孙子孙女们,虽不社恐吧,可都懂事的坐了堂屋后面靠右的房间里,毕竟他们六家,加上大舅两个女儿的两家,总共八户人家,来的整整齐齐,光是他们就把后面四个桌子占了三个,有懂事的,就去后厨给江妈帮忙。 汪爱兰就是去厨上找江妈的。 江妈在最困难的那些年,全都靠娘家撑着,毕竟娘家是她的底气,她爸曾是炭山的队长,她的哥哥弟弟们,也没少往江家村来,给她送东西,给她撑腰,尤其是她的小弟。 江小舅年龄和江妈差了十岁,他的孩子如今也才四五岁,非常斯文内向的一个孩子,怯生生的跟在江小舅身边。 这孩子生来体弱,经常生病,江小舅就这一个孩子,为这个独苗苗操碎了心。 江妈心疼这个幼弟,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拉江小舅进房间,悄悄塞了五百块钱给他。 江小舅不要,江妈生气地瞪眼:“你给我塞钱的时候我也没说不要,现在家里债还完了,日子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你放心收着!” 江小舅如今确实需要钱,闻言也没推脱。 江妈又问他:“叫你去找个火车站卖盒饭卖了没?” 江小舅苦笑说:“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和红玲的手艺?刚开始赚了点钱,后来二哥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也在旁边开了一家。” 江二舅夫妻俩虽然东西搞的不干净,随便糊弄着就烧着卖,无奈二舅娘有一手灶上的好手艺,他东西弄得不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