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学堂里当保鑣?那些书生是能搞什么乱子让你忙,拿书本互殴吗?」 「至少比起朝堂,也比你待的军中单纯多了。」 两人会心一笑 叶沧云要来了两个碗,都给填满了酒,一碗给了原诚,一碗自己端了过来,用充满怀念的语气说道:「兄弟,多年不见,乾了。」 原诚端起酒,敲了一下对方的碗,「欢迎回来。」 两人豪爽的乾完,叶沧云过癮的将碗放下。 「这次回京,会待多久呢?」原诚问道。 「不走了,皇帝要我入宫管禁军。」 「怎么这么突然呢?」 「也许是人老了,念旧吧,前几天我回京后,便进宫面圣了,他在偏殿接见我,二十多年了,再度相见,他过去的那种伟岸霸气都被光阴给掏尽,如今见他就像棵参天的高树,依旧高拔但枝叶凋零。这就是老年孤寂的可怜吧。」叶沧云感概,「他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倦态,只有跟我说到以前的趣事时,才有些光彩,也许是因为身边一个可以说心的人都没有,才会把我从南疆给召了回来吧。」 原诚沉默喝了一口酒对于皇帝的事情他不想多置喙,话锋一转「至少你也回来了,以后要见你就容易多了。」 「对了,私塾的人都好吧。」 原老点点头,「三水跟宝姚把私塾维持得很好,润雨虽然前些日子出了点事,但现在也算是安然。」 「大家都安好,那就好了。」叶沧云眼里含着欣慰。 原诚抬着眼看着好友开怀的样子,犹豫该不该开口,但还是开口:「一年多前,万先生当年带走的那个孩子,来到了私塾……」 叶沧云酒杯在唇边停下,眼里充满着不敢置信,「那孩子……那万先生也回来了吗?」眼底燃起一丝从未出现过的光彩。 那个他以为茫茫人生中,注定要错过的人,现在老天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去完成他心里的遗憾,看来老天对他还不算薄。 原诚深深地望进他的眸里,接下来说出的话语如寒风般,让叶沧云的脸上如蒙冰霜。 「万清风他在四年前,因重病过世在蓉城了。」 原诚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打中他,他的脑袋瞬间空白。 思绪渐渐回復,有一酸楚在他心窝处瀰漫,像是在腐蚀着他心,痛得快死却无力阻止。 他眼眶渐渐泛红,颤抖地将酒杯放在桌上,他将他的脸埋进宽厚的双手里,眼泪从手缝中流出来。 原诚知道他对万清风的心意,也知道这消息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但现实就是现实,他必须让他知道。 可是见到老友这么悲伤,他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 突然,沧云拿了一罈酒,掛着泪的脸庞,悲呛地对着天上的那抹冷冷残月,嘶哑道:「来不及告诉你的,就请明月託给在天上的你。」 牵掛的话语,如轻羽被遗憾轻轻地带往那一残明月。 徒留地上之人无限的惋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