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为同学兼好友的杨红英深知这一点。 江灿灿的心倏然柔软起来,她把邮票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的内袋里。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在这里有朋友了。 不知道是谁起头唱起了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青涩又青春的声音随着军卡一路流淌, “告别了家乡,再见了妈妈。 金色的学生时代,一去不复返...“(1) 江灿灿不会唱,但却深深陷入到这种满是离愁,又充满无限希望的情感当中。 她轻声跟着哼唱,和所有人一起鼓掌打着节拍。 这歌儿是那样淳朴,感情是那样真挚。 此时此刻,江灿灿心潮澎湃。 她愿意像歌里唱的一样,为那广阔的原野,奉献自己的全部热情! 军卡到了火车站,所有人下车。 他们将乘坐不同的火车,奔赴不同的方向。 大家纷纷挤到装行李的军卡上,去找自己的行李。 江灿灿没跟他们挤,她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时间很充足。 一直到最后,江灿灿才上了军卡,别人的行李已经都被领走了,只剩下江老太太“精心”为江灿灿准备的“易碎品”行李,老老实实地躺在车上。 江灿灿扯扯嘴,见没人注意这里,且这军卡太高,下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车挎斗上的情况。 她麻利地把东西都收进来安全屋,只留下那个被打包的夸张的棉被行李,背到身上下了车。 跟着行李车的街道办人员从卡车驾驶箱里下来,正好和江灿灿遇了个正着。 他还好心地帮着江灿灿托了把行李,嘱咐江灿灿慢点走。 “你这小身板,咋背得了这么大一个行李? 家里人肯定不放心你吧,瞧给你带的大厚棉被!” 江灿灿没说原委,笑着算是默认。 只说这被褥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一点都不沉。 工作人员目送单薄的小姑娘走了,回身上车去看,惊了一下, 刚刚那老些行李这么快就被领走了? 尤其是最后送来的那堆行李,他还想看看到底是谁的呢,怎么带了这么多的锅碗瓢盆,好像还有一个咸菜坛子! @@ 江灿灿这行李大,瞧着吓人,可也确实给她带来了些便利。 等车的人看到她背着这老大的行李,都自动让出地方来。 原本簇拥挤挨的人群,因为大包袱的阻隔,自动空出一小块空间来,让江灿灿一点也不觉得挤,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看到江灿灿胸前的大红花,好些人还帮着江灿灿提东西,真是个淳朴真诚的时代。 石河公社在北方,离京市很远,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 江灿灿手里有钱,就没想吃这份苦,上了车就去找乘务员,询问能不能补个卧铺票。 这时候卧铺票紧张,都要托人买,整体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乘务员多忙啊,硬座车厢挤的下脚都困难,卧铺更是一铺难求,哪有什么空地方。 她本想直接说没有,可看到江灿灿胸前的大红花,还有那鼓鼓囊囊的大行李,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姑娘去石河公社下乡?可挺远啊,多大了?” 这小身板,瞧着可不大。 就见面前的小姑娘腼腆地笑了笑, “16。” “没上学?下乡的地儿可够远了!” “还有个哥哥,家里人不放心他出来,就让我来了。” 一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乘务员平时南来北往,啥样事没听过?就是再糟烂的事儿都激不起啥波动了。 可眼前的姑娘穿着洗的发白、细看还能看到缝补痕迹的薄棉袄,却站的笔直,一点不见瑟缩。 看着虽然单薄,但身上那股劲儿藏不住。 一双大眼睛特别有神,说起话来也不卑不亢,是个灵动姑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