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度尼斯说:“是啊。” 康斯坦丁:“……” 他终于憋出一个字:“操。” 亚度尼斯解释说:“不过我一般都能忍住不对他们做得那么过火。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你对我就能这么做了?听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厚爱。”康斯坦丁挖苦道,“我该怎么回答?谢谢你这么爱我,朋友,我也爱你?” “你不用回答。”亚度尼斯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爱我。” “……” 康斯坦丁闷声不吭地抽着烟,抽了几支后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真他妈有意思,你这玩意根本没有爱,你根本没有感情。”他说,“我发誓我见识过无数种恶魔和幽魂,我见过许多天使和神——这些非人生物的感情模式和人类有所区别,更极端也更单一,但你和他们都不同。” “你他妈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康斯坦丁掐灭了烟,把最后一口喷在亚度尼斯的手中,“想想清楚,我为什么要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玩意?我他妈犯贱啊?” 亚度尼斯看着他,神色里毫无波澜。 他虚虚地握着手指,康斯坦丁吐出的烟气从他的指缝中漏出来,又翻滚着缓缓上升,亚度尼斯平静地看着他,这视线让人锥痛。 于是康斯坦丁干脆地承认:“对,我他妈就喜欢犯贱。” 亚度尼斯微笑了一下。 第77章 第三种羞耻(8) 教官提供的房间比伯蒂想象得更简陋。 空洞洞的一个房间,摆了一张床和一些必备的床上用品,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洗漱间在更里面,推开那扇门就能看到。 洗漱间同样是空荡荡的,一个马桶,一个洗漱台,一个柜子,柜子里放了牙膏牙刷牙杯和纸巾。 厚厚的毛巾和浴巾折成同宽同长的块状叠放在一起,像个什么白毛的活物。 房间简陋,但也舒适。 伯蒂是个高大的男人,身材膨胀延展后的体积庞大肥硕,在常人眼中称得上可怕,他自己也总觉得处处拘束,出入任何房门时两侧的门框都会刮挤他的躯体,仿佛要从他身上剐下一层肥油。 而这个房间是如此宽敞,他步入其中,只觉得自己赫然松懈,仿佛被肥肉包裹在内部的那个他,那个微小的、孩子一样的他,终于得以安然入眠。 伯蒂狠狠坠进梦中。 二十世纪初,英国伦敦。 约翰·华生近段日子不太好过。 自从数年前被派到阿富汗,连年的战争就使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折磨,军旅生涯中的所见所闻,更是令他的神经饱受自我道德的压迫。 因伤留在后方医院那段时间应该是他心情最轻松的时候,在那里,他的伤病大大好转,心灵也获得了短暂的自由,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又在寒潮中不幸染上风寒。 病痛持续了好几个月,他才勉强恢复了健康。 医生宣布他的身体状况不能再继续承担军中生活的重负,于是约翰被遣送回国。 他退役,成为“前陆军军医”,无依无靠,面黄肌瘦,浑身只剩下一把骨头和为数不多的负伤抚恤金。 在旅馆里住了半个月后,花钱如流水以至于捉襟见肘的约翰决定给自己找个更便宜的房子。 但伦敦现在已经不是他熟识的模样了,没有门路,想找到合适的房子难上加难。 约翰一连碰壁了好几天,依然没找到心仪的居所。 他的性情还算温厚,只是疾病让他的脾气变得暴躁了不少,碰壁之后他也无计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