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说到底陶桃本质还是那么充满钝感又温柔的一个人。 思路断了,她哑然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说的说完了,半推半就平静的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 不酣畅淋漓,却也解脱。 辩驳爱与不爱太耗费时间精力了,人在感情里的忧怨总有限度,该说的都说尽了。 试探性地窥见简少爷脸上的表情。 少爷语气柔和轻缓,“陶桃,不要否定自己。从前没有给你足够安全感是我的责任,知道吗?” 简亓说出口的知道,没有任何质询的意味,陶桃的心跳微妙地加快了两拍。 “一年换百年,对你来说确实太亏了。” 这像是早已思考许久得出的结论,认真到在此时有种笨拙纯情的格格不入。 “况且,我知道,我们陶桃小姐是很抢手的。” 简亓给了她肯定,眼睛在一点一点变湿润,紧绷的气氛有所缓和。 简亓揉了揉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转而虚握住她的腕骨,女人手臂纤细,捏在手上好似一团香软的泥。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叫她陶桃小姐,她没来由的憋回了莫名酸涩的眼泪,摆了摆手。 彼时天黑了大半。 “你生日要过完了。”带着急刹住情绪般的微弱鼻音,陶桃语调软了些,好意的提醒简亓。 “这幢教学楼原本是学生的自由租用的教室,年代太久远了前两年废弃了,现在学校打算翻修成新的数字实践中心。” 简亓带着她打开一处阁楼天台的铁门,太久没有人来到这里,生锈的锁链摇摇欲坠的吱呀吱呀响得不停。 “现在这个季节来的有点晚了,若是十一的金秋时节,在这里能看到S大特色的红枫。”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就是在天台上,往下看,看到了你。” “当时还挺恍惚的。” “为什么?”陶桃迎上对方的目光,难得从简亓口中听到这些。 “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简亓眼底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但话里是绝对的认真。 陶桃转过头,发觉校园的灯在五点多钟准时亮了起来。 视线在阴天傍晚的雾气里一点点开阔起来,夜晚的风开始吹得人头脑清醒。 如同旧友般,没人再去追问值得更好是什么意味。 * 几平米不到的阁楼天台是简亓避开嘈杂人群给自己留的一方净土,在那里写了许多策划案的初稿。 大一的十一假期于简亓来说没什么不一样,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是老爷子要看的招标书终于写了个大概雏形。 坐久了站起来闲来吹风换脑子,天台阁楼只有两三层不到的高度,视线不知道飘到哪,精准的落到来往楼底下来往的一个女生。 开学前老爷子给他看了陶桃的资料,直截了当地安排了他接下来几年的规划,他没什么闲情和老爷子发脾气。 他对爷爷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温顺听着,和资料里证件照的女生对视了很久。 那张照片拍的不好,女生像是没准备好似的,摄影师就按下了快门。 成片里,女生微眯着眼睛,笑起来。 显得眉眼弯弯的,老实古板。 回想起来,陶桃应该是敖子逸的朋友。 她该是在帝都读书吧,简亓垂眼,看清她的同伴。是张知念,C城人,半月中学和敖子逸一个班的。 对上了。 十一假期气温没有降下来,两个女生挽着手亲昵的一起走着。 陶桃的头发和证件照上相比留得长了些,墨发如瀑垂下万千青丝,衬得脸真小。 简亓在天台上念出她的名字。 “陶桃。”明明是第一次念出声,可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回味过无数次,天生对这个名字,倦懒,又暧昧。 目送女生消失在转角。 第二次,遇到陶桃。 简亓一眼注意到了她。 其实他并不打算来这个无聊的辩论赛赛前分工备稿会,扫了名单,二辩是张知念。 不知受什么驱使,简亓还是来了。 女孩子不知道在张望什么,敷衍地陪朋友写稿子,左顾右盼的。 那天陶桃的头发扎成了高挑的马尾,露出了漂亮的头骨和圆润的后脑。 简亓翻着专业书的手慢了一瞬,在对方回头时低下了头,尔后轻笑出声,合上书页,选择留下亲自讲之后辩论赛梳理思路的小会。 简亓顺着自己理的精炼思维导图理了一遍观点和每个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