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常说我是一个不懂得转弯的小孩。 不像其他女孩子,遇到事情总会在肚子里千回百转,思考着各种不同的可能性,或者想出一百种的应对方式,然后犹豫不决,更严重就会整日杞人忧天,为了各种小事烦恼不已。 我只会顺着自己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完全出自本能的行动,爸说这样很好,妈说这叫没有脑袋。 据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人家叫我「吃糖」,我就直接连着包装丢进嘴里;家人叫我「看书」,我就盯着封面,仔仔细细的把任何小细节栓进脑海里;国一的时候,有一次妈用强力胶修理一隻鞋底分离的靴子,她叫我去看乾了没,我想也没想的直接往强力胶露出来的部份摸下去。 就好比前进的道路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巨石,我不懂得绕路走,而是会想尽办法击碎、挖洞,好让我能够直行。 妈以前很担心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直到我上了小学后才慢慢发现,我只是想得比一般人少而已。 这下换方偃月愣在原地,两个人忘记了争吵,你看我、我看你,有点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才双双看向我。 司马言光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人,他抓住我的手,把我往场外拖,我想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却只能踉踉蹌蹌地跟着他的脚步快速离开。 如果视线有实际的形体,我想那就会像是毛茸茸的触角,能够四处伸展触摸到对方,此时所有目击这一幕的人视线彷彿如同我的幻想变得实体化,弄得我背脊发麻。 他把我拉到一楼教室旁的楼梯间,角落的饮水机闪着缺水的红光,似乎是故障了地嗶嗶作响,接着他二话不说使出他的绝技──弹额头。 我嘶地倒抽口气,唉了一声,「好痛喔!你干嘛啦!」 「我才想问你!」他说,「你刚才在干嘛?是撞到头还是怎样?」 除了想的人比一般人少以外,我的反应也比一般人慢,通常都是事后才恍然大悟。这时候的我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劲,还对自己的作为沾沾自喜,答道:「抢回你的初吻啊!」 「抢什么初吻!你这什么逻辑?」 「咦?」我吃惊地瞪大双眼,「难道这不是你的初吻?」 「你搞错重点了吧!谁在跟你说这个啊!」 「人家都说初吻很珍贵,我帮你抢回来你也不高兴。」我不满地噘起嘴巴,还以为可以将功赎罪,没想到他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打我,「还有,请你不要每次都随便弹我的额头,我爸爸会生气。」 他暴跳如雷,「就跟你说重点不是初不初吻的问题!」 「不然是什么问题?」 他停顿了几秒,才说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