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买了一袋以前放学都会去买的鸡蛋糕,队伍排得很长,他们大概是刚课后辅导完,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四周传来指挥安全的哨声和学生们的叫喊声彷彿都慢了下来,一切看起来这么安静美好。 我们一人拿着一袋冒着热气的褐色纸袋,跑到校门旁的长椅坐下,两人膝上都有着一大袋包袱,靠在椅背伸长脖子捞着放在包包上和自己脸平行的鸡蛋糕,看起来有点滑稽,方偃月这时候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没这么惨。」 我当然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说,说还好啦,都习惯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但却说不出口。 在经过那家补习班后不久,她就接到了邻居男孩的电话,气急败坏地问她在哪里。我才知道他们两个昨天为了考试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邻居男孩说她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方偃月嫌他太囉唆,什么事情都要管,两个人霹哩啪拉的吵了几句,原本说好今天考完要去接她,谁知道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在手机快要没电时方偃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电话,气呼呼的说:「我就是要放你鸽子,你管我?」 最后他要她待着别动,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等着他来接。 发着呆,我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对邻居男孩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是方偃月的邻居,还有高中篮球赛时他拉走方偃月的画面,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偃月说不过他,只能臭着脸任他摆佈。 她嘴里塞满了鸡蛋糕,模模糊糊地吐出三着字。 「啊?什么?」我听不懂。 「卓逸然啦!」 「好飘逸的名字喔。」我随口说。 她哼一声,「飘逸?你想太多了,他这个人除了囉唆以外就只有囉唆而已。」 「即使他这么囉唆,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 方偃月被我的话吓住了,瞪大眼睛看着我几秒,然后结结巴巴地回:「你、你说什么?」 「嗯?不是吗?」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败下阵来,「倪若凡,原本以为你少根筋,结果说话这么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高中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哇,好厉害,那不是就要帮你拍拍手?」 「不用,谢谢。你们交往多久了?」 我问得如此云淡风轻,她的脸上浮起一阵红晕,转过头不看我,而是粗暴地捏着已经空了的纸袋,「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们谁先告白的?」 「我先啊。」 「少来,快说。」 「干嘛?你不相信我?」她拍我一下,「讲我,那你呢,你跟那个傢伙多久了?」 听到她的话我愣住了,好半晌才回答,「什么多久?」 「倪若凡,我都说了,你少在那里给我打哈哈。」 「真的,我们没有交往。」 这下换她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说,「你们那叫做没有交往?」 「谁说我们交往了?」 方偃月瞪着我,突然大声道:「谁不知道司马言光喜欢你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