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焦虑,这焦虑好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停止过。最后我下楼去买了一罐冰水,当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到达胃里时整个人才又精神了一些。 最近的自己好像一个玻璃心的青少年,容易为了小事生气,容易为了别人无心的举动多做猜想、愤愤不平;觉得每天的夕阳来得太快,盯着一片橘湿了眼角,感叹一天又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过去。有时莫名的气笑着和别人说话的自己,有时又觉得说话毫无任何意义。 后来手术顺利结束了,我盯着手机里妈传来的讯息松口气,抬起头却发现没人可以分享这份情绪。 暑假也不知道过了几个礼拜,那是一个有些凉的夏夜,傍晚六点时天还大亮,巷口那些等垃圾车的邻居们看见我提着袋子经过,为首的阿水婶朝我拋来一个怜悯的眼神,即使她很快地收起来,但我还是看到了。 不想和她们打招呼,我下意识地低头往前走,却被阿水婶叫住了。 她一个人走过来,微笑地问:「刚从医院回来啊?」 她说得很小声,声音轻轻柔柔的,和印象中总是四处宣传别人家大小事的八卦样子很是不同。 我点点头,她背着阳光,晚霞的阳光将她整个人温暖地包围。 「晚餐吃了吗?」 「还没有,等下吃完要回去跟我妈换班。」 「这样啊,对了,你等一下哦。」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回自己家里,门也没关,鞋子凌乱的摆在玄关。被留下来的我有点尷尬,朝那些阿姨们点头示意,低下头摆弄装着爸换洗衣物的纸袋,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垃圾车乐声一点也不违和地融合在一起,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才刚勾起嘴角阿水婶就回来了,我急忙收起笑容抬起头,她塞给我一个用红白塑胶袋包起来的盘子,里头还热腾腾的冒着烟,覆盖着的保鲜膜上全是水气,肉香扑鼻,有薑和八角的味道。 她似乎跑得很急,额角冒出水珠,又塞给我一个有些烫手的塑胶袋,里面装着几乎足够我吃三餐的白饭,不软不烂,煮得恰到好处。 「这个拿去吃啦!我看你家最近都不怎么开伙,肉摊的老闆娘说好久没看到你妈了,老是吃外面的不好啦!那些东西油腻又不健康,你们要照顾病人,不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怎么行!这个是我今天早上去市场买的牛肉,还燉了一点牛筋,很软很好吃喔!而且没有肥肉,年轻人也爱吃啦!我儿子只要配这个饭都可以吃三四碗!」她霹哩啪拉的说完,又塞给我一箱保健饮品,「这个啊,我听那个药局的小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