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另一只手捧着烟杆,一边吸边打着拍子。 “你还有心思抽烟?”王婆过去把他嘴上叼着的烟杆抢下来,“欠人家的钱,你打算怎么还?” 安二叔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他大哥年少时就背井离乡,在城里做生意发了家,便从未亏待过这个留在桃花镇上的弟弟,不仅在钱财上接济,也帮弟弟牵线搭桥,做一些投机的小生意。 直到安宁家里出了事,安二叔没有了靠山,家里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差劲,加上他识人不清,手里头的积蓄被骗走大半,等到安宁嫁给沈泽秋的时候,家里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偏偏他又眼高手低,去私塾教学、上街面上摆小摊,去酒楼客栈做账房先生啥的均看不上,整日里泡在茶楼听书听戏,后来还听了狐朋狗友的教唆,幻想着赌钱捞大鱼。 “你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欠下一百多两赌债,砸锅卖铁才还上一半。” “剩下的呢?我的安爷!你就没打算?难不成全家再去乡下躲几个月?” 安二叔就像在听别人家的故事,脸上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你别急,常言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瞧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王婆就觉得窝火,暗想自己当年也是镇上的一枝花,怎么会瞧上这个不思进取的货。 “安二,我帮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王婆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说道。 安二叔从书本中抬起头,神情有些倨傲,”你能想出什么主意?“ “今天安宁带着姑爷回家拜年了。”王婆把脸凑上去,“带了肉,提了酒,二人都穿着崭新的衣裳,就连鞋都是新的呢,这说明安宁过的日子好哇,可九月安宁嫁过去时,沈家那情况你也不是没看见,家徒四壁。” “我觉得,安宁多半是对咱们藏了私。”王婆啧啧两声,脸上的皱纹里挤出一抹冷笑,“就说嘛,大哥的生意做的那样大,就算败了,那也得留下些金银财宝吧?” 说着,安二叔也认真起来,“可安宁被老伙计送来时,就提着个小包袱……” “你傻呀?人不会藏在外头?”王婆推了推安二叔,“你收拾下,赶紧下来,哄一哄安宁,没准你就东山再起了。” …… 安宁和沈泽秋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她小声的对沈泽秋说,“吃了晌午饭,咱早些回家吧。” 她不喜欢这儿。 沈泽秋握了握她的手指,“成。” 话音刚落,旁边的楼梯上就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安二叔神采奕奕,离的还很远就对沈泽秋张开双臂,“安宁,泽秋,太好了,今天咱们可要好好的喝几杯。” 说完扭头对王婆说,“怎么还愣着,做菜去。” “是了。”王婆扯起干涩的脸皮,笑得很刻意,“我这就去备酒菜。” 安二叔明白万事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如果安宁真的偷藏了珠宝被告诉过他们,那就说明她有些心机,要循循善诱才能打动她的心。所以这顿拜年宴,他决口不提钱财的事,大谈往事。 安宁想到往事,不禁红了几次眼眶。 吃完了饭坐了一会,沈泽秋提出路途遥远,要先回村里去。安二叔点头说好,送他们到了巷口,忽然说道,“亲家母近来身体如何?许久不曾探望,过两日我携家眷去叙叙旧。” 沈泽秋忙摇手拒绝。 安二叔捋了捋胡子,笑得慈爱,“无妨无妨。” 这是打定主意要去了。 回程路上,沈泽秋说道,“你二叔二婶的态度比上回好多了,要一直这样,咱们多走动走动也成,反正咱们也常在镇上住,也多一份照应。” 刚才聊天的过程中,安宁他们并未透露自己在镇上开布坊,安二叔也没提全家在乡下躲了几个月的事。 安宁摇了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