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到脖子一阵凉意,彷彿有个看不见的利物抵在脖颈上,令我背脊发凉。我能感觉到,只要我敢大叫或逃跑,我的脑袋就不保了。 「李苹柔,帮我找到雀儿喜,你若拒绝我会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我想我知道攻击玛莎的兇手是谁了。 事情发展超出我的常识范围,往无法理解的方向奔驰而去。皮埃尔老师离我有段距离,我们之间隔了三步之远,他偏过头欣赏盛开的日日春,不论谁经过看到我们,都会认为我们遵守师生间的社交礼仪距离,不会有人发现只要三步内,皮埃尔老师就能杀我于无形中。 我不敢动身体,只能用眼角馀光确认,我的身边真的没有东西,更没有看不见的钓鱼线,皮埃尔老师还在等我的回答,我能问的问题只有一次。 不答应就会死。 我瞪着皮埃尔老师问:「答应后,我会怎么样?」 皮埃尔老师推了推眼镜,似乎为我立刻理解状况而松口气,「说老实话,我不知道。过去从没有案例可循,姑且能说的是......最糟的情况是变成爱丽丝。可怜的爱丽丝,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永远在仙境中梦游。」 爱丽丝啊爱丽丝,追逐不存在的白兔误闯镜中世界,在镜子国度里所有人类世界的常识都不管用,在那世界有属于他们的规矩和法则,不能依靠自己所知,必须跟随新世界的规则。 我一直以为爱丽丝跟我相同,是个无意间闯入雀儿喜弔诡世界的倒楣鬼,现在看来真可笑,殊不知爱丽丝早已获得信任成为「他们的同伴」,若非她不慎发疯,像雀儿喜这样优秀的女孩是不可能与我成为朋友的,我才是没搞懂状况的那人。 明明使人烦乱的咆像已经被老师弄掉了,我却觉得心里仍闷闷的...... 我对皮埃尔老师说:「我可以帮忙,也不会把你们的事洩漏出去。」 抵在脖子上的冰冷感消失了,就和它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我战战兢兢举起手在脖子周围挥动,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你能马上理解真是帮了大忙,我实在不喜欢对同学动手,重要事还没成就先被这些小手段烦死了。」他说的很云淡风轻。 皮埃尔老师把手背在身后,像在为我做私人讲课,而我是他的特别资优学生,因为我天资聪慧破例指导我其他学生不知道的知识。他说:「我们一步一步来吧,李同学。先从你包包里的咆像说起。那是『我们』独有的技术,只有『我们』的人能操作,它的作用是扩散声音,只是个普通的生活用具,连管制品的级别都不算。但就是这样的小东西在『那些人』手中变成可怕的武器,当初爱丽丝就是为了拆除被『那些人』安置在宿舍各处的咆像,不慎近距离听到『声音』导致发疯。」 声音?发疯?被安置在宿舍各处?也就是说,鱼头棋不只一个,有人基于某种目的,在宿舍内到处放这会使人发疯的鬼东西?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说通了,我呢喃:「所以我才会做恶梦......才会对雀儿喜不耐烦......这个叫咆像的东西......会影响人的精神!」 皮埃尔老师点点头,指着耳朵说:「一般人类耳朵能听到的音频约二十到二万赫兹,咆像的扩散音频则可以达到零至十万赫兹。换言之,它能放出人耳听不到的声音,且不说它的外型对一般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