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中,我们都是学校的囚犯,谁都别想私自逃离。 这里是猛兽的乐园,是关押囚犯的牢槛。这念头一升起,就像开啟作曲开关,我脑中涌现大量的创作灵感,活像是大脑试图用虚幻的灵感逼退现实的残酷。 雀儿喜打开寝室门,把我扶到床上坐好,我没有看她,也没有和她说话的心情,只是静静的坐着,任由灵感霸佔我的脑袋。 「苹柔,不愿和我说话吗?」 雀儿喜尝试叫我的名字,但我没有理会她。我脑内充斥如洪水般涌现的创作灵感,层层交叠的和弦音,狂乱的拍子,既和谐又违和,令人感到诡异的音频,声音越来越具象,宛如挣脱乐谱的音符,衝破牢槛直奔天际。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创作。 我推开雀儿喜,从行李箱里把耳机和编曲设备架好,不顾她在一旁叫喊,我带上耳机杜绝外面世界的噪音,打开编曲程式,一头栽进音律的世界。 用极低音频带出开头,如同潜伏在暗夜里的妖鬼,接着让西洋与东洋的乐器交错出场,开啟百鬼横行的盛夜狂欢。 若不用音乐去逃避,我的内心早就崩塌了。让我痛苦的是音乐,拯救我的也是音乐,真是讽刺啊。 「......」 我感觉到雀儿喜搭上我的肩膀,我依旧没理她,我把心思全放在音乐上。现在的我,对她无话可说。 见我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她移开手,走回她的座位,不久后便熄了床前灯,约莫睡下了。 我强制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作曲上,不要去想逃不出去,不要去想被监控的日子,逃避吧......身体逃不了,那至少让我的心翱翔。 然而,我还是在曲子中加入一段人声演唱的主旋律,连我都说不清,为什么要留个位子给她,明明她令我痛苦,是她控制我的人身自由,都是她害的。 「好累......」 我掩住脸孔,从指缝里流漏的呢喃,在寂静的房间里回盪着。 次日。 我醒来时,是在自己床上。 我没有回床上睡觉的记忆,再看向我的座位,整洁的像被人整理过,我爬起身按开电脑,是待机状态,昨晚写下的曲子,播放音轨停留在拨放完毕的末端,就像是有人听过一遍。 房门在这时打开了,拎着两袋早餐的雀儿喜走进寝室。 她见我起床,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其中一袋早餐递给我,是培根蛋饼和黑咖啡。我接过早餐,两人都没有讲话,沉默的吃着。 雀儿喜吃完她的份后,趴下身从床底下拿出一罐透明液体,是那几罐有消毒水味道的液体。她不避讳我的视线,逕自开瓶喝了起来,我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果然是游泳池的水吧? 注意到我盯着她看,雀儿喜自己解释起来,「这是我从底下游泳池装上来的,别告诉皮埃尔,他若知道我这样喝会唸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喝?」我下意识问出口后,有些尷尬的别开视线。 「这个味道跟我家乡一种烈饮很像,我思念家乡时会喝上几口。」 雀儿喜说要去上课就离开了。我躺回床上,满脑子乱哄哄的。 家乡啊,好像都没听她提到她的家乡是什么样子。我突然想起那位黑纱女露娜和她的对话内容,以及她挽留我时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她当时提到捨弃长相和名字......莫非她......我认识的雀儿喜并不是她的真实样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