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寰说:“闭眼。” 他理解了季姜寰的意思,很配合地合上眼睛,接着就感觉到软绵绵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没用什么力气地摸了摸轻皱起的眉头。 “我们睡一会,你别偷偷睁眼。”季姜寰往另一侧的躺椅上坐好,抻了下手脚,也躺了下去。 他扭过头看了眼路勉,好像怀疑他会睁开眼,才安心地闭目养神。 眼皮合上前他看到了属于齐齐果园的天色,树枝中透着临夏了的淡蓝,茂密的树枝切碎了这块天幕,午间的阳光如同伐木的利器,刺开了那些树叶。 “季姜寰。”路勉闭着眼叫了他一声。 “干嘛?” 路勉捕捉不到他的声音,反而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啊,说什么?”季姜寰被晒得发困,“让你休息呀。” 他的听觉有瞬间的改善,能清晰地听见溪水和鸟鸣的声音,还有季姜寰规律的、绵长的呼吸声。 路勉在昏黑的视野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愚蠢的样子,他已然记不清具体的细节,在回忆里很烦恼地问路勤和他爸爸:“怎么样才能变强。” 路勤可能记错了,问题才变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这座山头上还没有楼,大齐是路勤给未来要养的小狗起的名,他头上还顶着个斗笠,像是耳背一样反问路勉:“啥意思?” 路勉觉得在他这找到标准答案无异于天方夜谭,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如同解题那样列出了公式,从加强身体锻炼到怎么提高成绩,势在必得要做强者的态度很强烈。 他的个子终于追上了同班大两岁的同学,身体素质也好了很多,接连拿了几次奖学金回来,路勤才意识到,他弟弟的大学生活可能有点孤单。 未成年却不在少年班的学生受到隐形的孤立司空见惯,好在路勉没什么波澜地完成了过渡,非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路勉没能赶上大学男生臭屁的最佳阶段,不仅直接横跨了这个时期,还没好好谈过一场恋爱。 “你记错了。”即将到度假村的时候,路勉纠正了他的说法,“我没说过这种话。” “是吗?”路勤抓耳挠腮了一阵,“哈哈,可能是我忘了,那时候果园比较忙,没时间管你。” 路勉没说话,路勤又笑了一阵,停不下来:“你那时候真的很好笑,不像现在,冷冰冰哦,路总。” 手机在躺椅上震了接近半分钟,路勉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飞虫振翅的动静。 他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季姜寰。 “喂?路总啊?”电话里的人口音很重,路勉反应了几秒,“是我啊,何景根!你没把我忘了吧?你们挺没良心啊,库尔说停就停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