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如今一想,正好。 这般,她便跟冰人提了这一嘴。 这冰人是个人脉颇广的,不止是在清河县给人做媒。 这不毛氏一提,她立即就知道是哪家:“那户人家门第高的嘞!王家太太,不是我劝你,王家姑娘在清河镇排得上名号,去那家怕是还缺了些火候。既然你找到我,我也不跟你说那等虚话。你家大姑娘若想有个好亲家,就在本地找。” “我家姑娘跟旁人家不一样……心气儿高,瞧不上本地人家。”毛氏苦笑一声,意有所指的道,“还是往县城的高门大户找吧。后娘难当啊……” 冰人消息灵通,知晓这位是续弦。见她面色为难,便也叹了口气:“你也别抱太大期望,怕是顶多纳个贵妾哦……” 毛氏本还觉得为妻便宜了王姝,一听只能为妾,顿时眼睛都亮了。 不过她好歹是做人长辈的,喜色也不能摆在脸上:“我这厢也不过给姝姐儿求个安稳,不拘是为妻为妾。只要男方对姝姐儿好,日子过得舒坦,名声什么的都能放一放。再来,姝姐儿身子骨也虚得很,子嗣上本就……总之,劳烦你帮着探听探听。” 冰人一听她这口气,心里立即就有数了。 瞧了毛氏一眼,心里怪道怨不得是继母呢,正经大姑娘送出去为妾。不过心里这般想,这也是别人家的事儿。 在王家吃了几盏好茶,又拿了些辛苦钱扭头走了:“且等着我消息。” 毛氏什么打算,王姝不清楚。 只打了一个照面的‘舅老爷’没在王姝心里留下半分印记。她出不去门,便将这些帐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管事们都是王程锦在世时精挑细选的人,本事毋庸置疑。王家的生意经营得十分红火,也是他们操持的好。 不管这些盈利是不是真,账簿上瞧都是好的。 王姝也是捋完这些账才知王家这么多产业,她居然眼眨不眨地就扔给了毛氏王玄之母子。这得多视金钱如粪土,才能做出这么潇洒的事儿。 深吸一口气,王姝告诉自己淡定。如今产业捏在毛氏手中没错,她早晚拿回来。 不过要拿回来,势必得接触那些个大掌柜。如今那些大掌柜认得,就只有王家唯一的男丁,王玄之。王姝琢磨着,是不是接触接触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起王玄之,她对这个异母弟弟其实没什么恶感。毕竟从小到大是被偏爱的一个。没受过什么委屈,自然没有怨恨。不过隔着毛氏,两人也亲近不起来。甚至有时候她偶尔看不过去亲爹做事太偏心,会将手头的好东西分一点给他送去。 王玄之也挺自觉的。知晓亲娘上位不体面,从不来王姝的跟前碍眼。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跟毛氏比起来,这个弟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其实两人接触不多,对他的性情也不是很了解。唯一有记忆的,是王姝上辈子被顾斐囚禁时,这小子曾去京城送过钱。不过没见到面,是顾斐后来说漏嘴才知晓的。 简单的梳洗好,她预备去王玄之的院子走一趟。谁知刚走到门边儿就被人给拦下来。 “大姑娘,不是奴婢不叫你出去,是太太那边气儿还没消呢。” 这两日,毛氏不知又发了什么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来王姝的院子发作一通。当日便命人将院子的大门锁了起来,她又被禁足了。 “我不走远,就去玄之的院子坐一坐也不行?” 婆子不说话,挡门的身子丝毫不让。 毛氏如今存了心叫王姝不舒坦,仆妇们能允许王姝在院子里走动已经是睁只眼闭只眼了。若是让她出院子,毛氏怕是要扒了她们的皮。 四目相对,许久,王姝垂下眼帘:“那行,劳烦你们去玄之的院子走一趟,就说长姐有事找他。” 说着,王姝抓了一把银瓜子,给仆妇的手里一人塞了一个。 泼妇们捏在了袖笼里,都低下了头。 原来王姝院子里伺候的人,前些日子被毛氏全发卖了。如今这些人要么是毛氏手下做事的,要么王玄之院子里拨过来的。自然不会听王姝吩咐。但王家对下人素来宽和,下人们也念着好。此时虽受命来看着王姝,却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放人出去不行,递句话还是能的。 王姝回了屋子,又做起了规划。 上辈子虽然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但试验田里的所有实验,她是一手包办的。顾斐知晓她喜欢捣鼓这些事儿,顺了她的心思给她准备了将近一百亩的试验田。她人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