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萧衍行这个父皇对出身低微的女子有特别偏向的。他后宫坐上高位的妃子没有一个是家世显赫的。仿佛为了强调他得到皇位不依靠任何人,老皇帝对出身显赫的贵女有种骨子里的排斥和嫉恨。其中最典型的,便是萧衍行的母亲。 “绫人羽给她回信了么?”王姝还记得这兄妹俩关系不睦,绫人羽十分厌恶吕黎。 “正在写,还没寄出。” 汪老三从未想过,不过这么简单的一件活儿却让他做的这么艰难。一个话密的跟念经似的男子写几个字跟要了他命似的,也不晓得这小子跟他的庶妹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叫他一个大男人一直不能原谅,连多写两个字都抵触得拖上半个月。 “嗯。”王姝大约知道一点缘由,但不会惯着他。 亲妹妹喜欢自己这事儿,确实有点让人无法接受。王姝同情他,但并没办法感同身受。毕竟这跟她没太大关系。父亲的这个仇王姝是一定要报的。绫人羽遇到她只能说倒霉,撞上来是他歹命。虽绫人羽还未来得及对王家做什么,但王姝知晓他其心可诛。 对于一个不怀好意的人,王姝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再来,这个吕黎是自己撞到她手上的,不是王姝求她。想着她后来能逼得叶贵妃饮毒酒自证清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能利用为何不利用?她完全可以摒弃前嫌,与吕黎合作的。 “记得敦促他写。”王姝敲了敲桌子,“告诉他,务必写。” “是。” 汪老三应诺,立即下去操办。 商铺最近在跟方记粮铺打官司,为其偷盗王家良种一事状告不良竞争。时下其实没有完备的商法,对于这种商场的恶性竞争,没有一个恰当的定性。但介于王家这些年给乡里做了不少好事,县衙里有不少人受过王家的恩惠。这场官司几乎呈现一面倒的情况。 官衙没办法给方记粮铺一个商法上的定罪,便只能以偷盗罪来定。不得不说,王家的这些掌柜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跟方记耗了一个半月,愣是从方记身上咬下好大一块肉。 那县衙的老爷判定方家偷盗王家良种成立,要求方记退还王家良种。并将这段时间所获得的的收益,以五五分的方式,返还给王家。 至于偷盗主家财物私自卖给他人的佃户,被判处十六年的牢狱之灾和二十三年的徭役。 事实上,这还是王家网开一面的结果。大庆对于私自偷盗主家财物的罪责定性极重,佃户偷走的良种看似没卖出去多高的价格。但鉴于方家从中获得的收益是巨大的,量罪便随之加重。县衙本欲判死刑,但王姝觉得罪责太重。看在这佃户家中孤儿寡母的,宽宏大量地留了他一条命。 因为这件事,佃户家的老母亲带着佃户的妻儿在半路跪谢王姝的不杀之恩。 王姝心里有些沉重,不过经此一遭,算是彻底恫吓住了下面蠢蠢欲动的人心。如今王家上下都知道了,新主子是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毙命的狠角色,再不敢怠慢。 王家的纷乱算是慢慢压下来了。 随着门店账目肃清,镖局重新运行。王姝与老掌柜们接洽过后,下面人就有了主心骨。王姝虽然不是个经商的料儿,但好在下面人不是吃素的。除了几个蛀虫清除起来有些麻烦,其他人还是很忠诚的。她不需要每件事都给出指导,只要在遇到问题时,以最恰当的办法解决便够了。 “钱师傅替我盯着外头,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王姝收拾了资料,又启程去了试验田。 试验田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虽然每年的扬花期都是一样的操作,但为了避免有人懈怠偷懒坏了她的实验成果。王姝在关键节点都盯得很严,亲力亲为的现场指导,从来没有变过。 马车早就备好,在门外候着。王姝上了马车便扬鞭启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