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被迫一抱,道:“但我当真不是那位凤公子。” “胡说!”春花姨道,“这张脸虽变了,爱看热闹的性子,爱吃的菜色,可是一样都没改。让我猜猜,是又同瞻明仙主吵架了,所以易容跑来三千市里躲着他?我就说,好端端的突然唱什么大戏,敢情是为了骗你出去。” 凤怀月依旧坚持,不是,我真的不是。 春花姨道:“那你将易容撤了,也给我瞧瞧。” 凤怀月在这方面是不会扭捏的,他爽快将易容符撤去,再度露出那张红黑粗野的面孔。春花姨睁大眼睛凑近看,看了半天,忽然用尖尖的红指甲往上一挑,那张面具登时翘起一个小角——最朴素的易容手法,往往也只需要最朴素的攻破方式。凤怀月大呼轻敌,转身想跑,却被春花姨一把压住,右手轻松一撕,这下便再也藏不住了。 凤怀月:“……” 春花姨虽说早已认出了他,但现在千真万确看到脸,依旧有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也不知这久别重逢是该笑还是该哭。凤怀月捂着脸在地上蹲了一阵,见对方没动静,便抬头一瞄,就见她正红着眼眶看自己,像是高兴极了,又像是伤感极了。 “我还当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她说,又拉着他站起来,叹气道,“当年那事,我就该早些听公子的,千不该万不该与姐姐联手去包庇那畜生,结果不仅连累公子,还害的整个白家覆灭,姐姐命丧黄泉,我也……”她敲敲自己的假腿,“算是报应。” 听起来像是一段惨烈往事。凤怀月不劝也不是,劝又不知该从何劝起,他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也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失忆的事实,只能笼统安慰一句,都过去了。 “不,远没有过去。”春花姨恨道,“我一直隐姓埋名躲在这三千市里,就是知道那畜生定然还会再来,这回我可不会让他再跑了,哪怕豁出去,也得给姐姐报仇!” 此时又有人下了暗道,听声音正在朝这边过来。春花姨来不及多言,匆匆一把拉起凤怀月,带他向另一头跑去。她对这一带显然极为熟悉,左拐右拐,两条木腿行动如风,不多时便回到地面,回到了熟悉的巴蜀小菜馆。 凤怀月重新戴好面具,道:“我得走了。” 春花姨问:“去找瞻明仙主吗?” 凤怀月犹豫了一下,摇头。 春花姨此时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见他面色忧虑,便又笑着逗弄:“说说,这回两个人又是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凤怀月道:“说来话长,对了,倘若瞻明仙主与你有仇,这两天最好也躲一躲,免得被他寻上门,告辞!” “什么愁……欸?”春花姨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也是皱眉,这怎么,性格像是与先前完全不同了? 凤怀月一路回到地下暗室,将那不多点的钱财全部装回乾坤袋中,又给红翡留下一张“先走一步”的字条。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肯定得先离开这里。 天色已暮。 偷梦貘的小贼拿着画师新绘的画像,道:“对,就是他,那个人就长这样。” “去找!”司危吩咐。 众弟子领命而去。在这处黑市里,一个人的脸虽然随时都有可能变,但与这张脸打过交道的人却并不难查,很快,卖海珠的小姑娘、卖猪肉的大哥、听说书的婆婆婶婶,还有巴蜀菜馆的老板娘,就都被寻了来。 小姑娘道:“他?确实问过我的珠子,但一看就是个没钱的,没做成生意。” 猪肉大哥道:“对,这个人的确住在我家旁边。他不爱在那间黑漆漆的房子里待着,爱晒太阳,经常坐在小板凳上专心致志看我剁肉。”因为他是直接在摊子上被带来的,所以上身只套了条围裙,肌肉又壮又结实。余回揉了揉太阳穴,对这猛男道:“行了,赶紧走。” 婆婆婶婶们也七嘴八舌,说他讨喜,说他爱笑,夸成一朵花,但也没提几句有用的线索。 最后只剩下了春花姨。m.dD-nENG.Com